但是我現在更在乎的是你,如果我繼續和他們這樣僵持下去,他們難免不會對你下殺手。”
“你不用再糊弄我了,你若是真的為了我,大可帶著我跑到一個偏遠的避世之處,就像爺爺當年那樣與世隔絕,但是這樣一來,冬臨黨和五聖教就會四處追查通靈石的下落,很可能會對滕姑娘他們不利。”郭彩鏡說著開始黯然神傷,繼續道:“我在想,若是滕姑娘願意跟你一起逃走,你恐怕不會留在這了。”
楊偉青真切地說道:“決計不會,我答應過你,一旦事成就與你成親,可是眼下的狀況,只有把塊石頭當著趙德孝的面毀掉,否則無論如何也無法化解這場紛爭。”
“那你就不能帶著我逃了一切,再不顧這些世事紛爭嗎?”
這樣的一問讓楊偉青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郭彩鏡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讓你為了我一個人而不顧那麼多人的安慰確實做不到。”
楊偉青不知道她為何要問這麼多話,輕聲道:“彩鏡,如果此次一去,我還能活著回來,我一定與你成親,不再去管那些世間紛爭。”口中雖這麼說,心中卻很清楚:如果他當真砸碎了通靈石,趙德孝和五聖教一怒之下,肯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他想得到,郭彩鏡自然也想得到,當下便說:“不行,你答應過我的話不能食言,我們現在就成親。”
楊偉青吃了一驚,問道:“現在。”
郭彩鏡毅然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意,楊偉青卻從這笑意中看到了一絲憂傷。
“可是成親好歹也好請人送媒,設堂邀賓,現在我們一無所有,如此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郭彩鏡淡然地笑了笑,說道:“那些都是世俗程式,我們連生死都不顧了,還需顧這麼多嗎?”
“可是我此去生死難料,若是我死了,豈不是要累你一世嗎?”楊偉青愈發得覺得詫愕,心中激動不已,卻感到無比地彆扭,一切都太過突然了。此時天邊已高掛夜空,兩人在不經意間,已經談了半個時辰。
望著郭彩鏡顏如渥丹,楊偉青心中一熱,說道:“那好,彩鏡,我們現在就成親。”
話語如誓。兩人回到了客棧之中,這客棧位於小鎮偏野之處,很少有客光臨,倒也是安靜得很。郭彩鏡向掌櫃的借了一根紅蠟燭,在房間中點燃,很是簡約地佈置了一下房間,一會功夫下來,廂房被裝點得有了些喜氣,雖然還比不少新娘新郎的洞房,卻也有了些氣氛了。
夜色寧靜,唯獨廂房中燃著燭光,楊偉青郭彩鏡坐在床頭,那根紅色的蠟燭就擺在桌上,偶爾的一絲微風吹來,包裹著燭芯的火焰不斷跳動,印在兩人臉上時亮時暗,如同兩人的細語纏綿。
“彩鏡,你還記得嗎?當初在萬命山上,我第一見你,你還穿著一身孝服。”楊偉青追憶往事,不由得看向郭彩鏡,此時的她身著淡紅綢綺,臉上雖然淡妝薄粉,卻如清水花影般豔美。
郭彩鏡眼睫微微下垂,輕聲說道:“當時你一定覺得我是個肅穆寡趣之人,肯定很討厭我。”
“討厭當然說不上,只是覺得你冷豔非 常(炫…書…網),拒人於千里之外,真的想不到居然能與你結為夫妻,若不是我身上的傷還在作痛,定然以為這是在做夢呢。”楊偉青笑著看著她,又轉而望向桌上蠟燭,那燭光閃爍不斷,還冒著絲絲青煙。
一般的蠟燭只有滅了才會冒出青煙來,如此情形多少有些奇 怪{炫;書;網,但楊偉青也沒有多留意,在這洞房花燭夜,哪還會去想這麼多?
郭彩鏡一直很是沉默,時不時地看楊偉青兩眼,她那目光不單單是情意綿綿,更透著糾結和哀傷。楊偉青看在眼裡,忍不住問道:“彩鏡你怎麼了,良辰美景,你為什麼如此憂心忡忡。”
“沒有,我是太開心了,不知道該說什麼。”郭彩鏡輕靠在楊偉青懷中,嘆了一口氣,撫摸著他胸前戴著的通靈石,悵然道:“要是沒有它該多好,我們成親之後,回到萬命山去,再不理這些塵寰紛爭,安寧地過一輩子。”
楊偉青聽她語氣哀婉,心中也惆悵起來,他也想避世絕俗,但想到凌紹的死、蘇萬命的死,一股怨氣和無奈湧上心頭,因為這通靈石中先皇的遺言,這麼多人都死去了,如果再不和它來個了斷,更多的人將遭到劫難。
為什麼最美的時刻總是這麼短暫,洞房花燭夜之後,他就要去了斷了,不僅僅是通靈石,還有的他一生。
郭彩鏡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嘆息了一聲:“為何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