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何須你來催促?退堂!”手中的案尺一拍,人已經站起身來,匆匆地離開了。
這一下升堂退堂之間隔了不到兩盞茶時間,衙門口外的眾人都覺得一陣悶怒,卻不敢多嘴,默然地散開了。只剩楊偉青一人站在門口,看著痛苦欲絕的老漢,除了替他傷心之外,更多的是感到驚訝:這一幕和自己之前經歷過的居然如此相似。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只見兩個勁裝結束的漢子走到那老漢身旁,說道:“老丈人,我家公子想見你一面,請借一步說話。”
老漢一陣詫然,依舊抱著孫子的屍體,問道:“你家公子是誰?老朽可不曾認得什麼達官貴人。”
那漢子說道:“我家公子姓李,曾經接受過老丈的恩惠,時隔多年特來報答,約了個地方與老丈人相見,勞煩您一會功夫了。”
老漢沉浸於悲痛之中,根本不想搭理他們,只是垂頭痛哭。
那兩人見勸不動他,乾脆明目張膽地將他架了起來,往一旁拖去。老漢一陣驚慌,口中大呼:“你們要幹什麼?”苦於年老力衰,就算使出全身力氣也掙扎不開。
楊偉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深知老漢要是被他們帶走了,後果肯定和自己之前是一樣:被人打暈,然後關入大牢。當場衝了上去,傾身一推,將左邊一名漢子撞到了一邊,接著猛得一腳,將另外一名漢子踹翻在地,拉著老漢便逃,口中說道:“千萬不可信他們的話。”
那兩漢子被他半路殺出打了個狼狽,狂吼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其中一人抄出腰間一根木棍就往他頭上揮去。
他這一揮速度雖快,但在楊偉青眼中卻慢得跟螻蟻爬動逼肖。楊偉青瞧準破綻,抓住他手腕,將木棍奪了過來。這時另外一人抬腳往楊偉青身上踢來,被一棍子狠狠地砸膝頭上,痛得發出殺豬般地嚎叫,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此二漢並非陸府上的武師,楊偉青要對付他們還是不在話下。打到兩人之後,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帶著老漢一路逃出了常曲縣。
老漢依然在為孫子被殺的事情傷心不已,楊偉青勸說道:“阿邯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現在盲目報官只會招來災禍。”他這時確定阿邯的死和陸刻松有關,要不然那兩個漢子也不會阻止老漢在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兩人回到了屋中,郭彩鏡見他們神色慘然,問到出了什麼事,聽楊偉青將事情經過詳細道出之後,也驚得花容失色,說道:“這個陸刻松竟然狠毒到這種地步,連一個孩童也不放過。”
楊偉青道:“卻不知道阿邯何為招惹了他。”說道這裡,他猛然想起了那個無眼女鬼,她就是因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被陸刻松派人殺死在客棧中。這麼說來,阿邯一定是知道了他某些秘密才招致殺生之禍。
老漢對孫子為何被害並不在意,他只是被莫大的悲痛壓得喘不過氣來,加上年事以大,哭了一段時間之後,氣力已盡,暈了過去。
楊偉青和郭彩鏡都是一驚,將他扶到了床上,又給他服下幾顆去驚定神的藥。只見他氣息均勻起來,原來已經睡著了,心中才稍安。
夜晚如期而至,郭彩鏡因為傷勢未愈,服過藥後也早早睡著了。整個屋子裡只剩下楊偉青一人醒著,他不停地想著日間發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眠
“阿邯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致陸刻松要對他痛下殺手。”楊偉青心中想著,那具無頭童屍的慘狀又出現在他頭腦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爺爺,爺爺。”一個聲音屋子中傳出,十分微小,但在寂靜的夜晚還是能勉強聽得見。
楊偉青首先以為是自己耳鳴,凝神一聽,那聲音更加清楚了,分明是阿邯在叫著:“爺爺。”叫聲是從屋子中另外一間房間傳出的,從方位來判斷,正是來 自'炫*書*網'那老漢的睡房。
“阿邯回來了?他沒死?”楊偉青感到一些詫異和驚喜,當下爬起身來,走出睡房,穿過正屋,來到老漢的房間。
只見老漢仍然在熟睡,而阿邯躺在一側,不停的叫著他。
楊偉青大喜,他意識到日間那個死掉的孩子不是阿邯,但也覺得奇 怪{炫;書;網:為什麼阿邯這樣叫那老漢都叫不醒他。再定睛一看,全身一陣冷抽,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原來那只是阿邯的身子,沒有頭。
這樣的陰悚一幕讓楊偉青懷疑自己在做夢,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才確定這是真的,再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見阿邯明明摟著老漢的腰,胳膊卻透到了他的身子裡面,就像是兩個影子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