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楊影楓,我背心好疼。”楊影楓輕聲道:“沒事的,你只是被箭破了點皮,回去上點金創藥便沒事了。”
楚蝶冰道:“楊影楓,你叫江楠他們回去吧,別白費力氣了。”說著口中溢位一口鮮血。楊影楓忙道:“冰冰,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看大夫。”楚蝶冰搖了搖頭,道:“箭刺的很深我知道。楊影楓,我是不是要死了?”楊影楓道:“你不會死的,你怎麼會……”楚蝶冰“啊”的叫了一聲,道:“楊影楓,我背上好疼。我知道我快死了,我死了以後你將我埋在你師父和師孃旁邊好不好?”楊影楓紅著眼睛道:“冰冰,我帶你去看大夫。”楚蝶冰拉住他,道:“好不好?”楊影楓看著楚蝶冰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楚蝶冰強忍著疼痛,說道:“我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楊影楓了。”又是一陣疼痛從背心傳來。楚蝶冰看著楊影楓,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淚水,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楚蝶冰之前兩次流淚是為別人而流,這次卻是為自己而流,為“再也見不到楊影楓了”而流。楊影楓只覺一股悲痛之感湧上了心頭,大聲喊叫道:“冰冰!”喊叫聲中滿是悲涼之情。悲痛之下出劍更是狠辣,劍招所發之處必有人亡。
于謙聽到楊影楓吼叫聲之時便已知道楚蝶冰已死,心口如被巨錘錘到一般地巨痛。楚蝶冰雖非他的親生女兒,但他卻早已把楚蝶冰當作了比親生女兒還要親的女兒。得知楚蝶冰已死,不禁老淚橫流,大叫道:“楓兒,冰冰已經是為我而死,你也要如此麼?還不快走!”楊影楓雖然知道楚蝶冰已死,但心中卻從未想過她是死了,聽到于謙叫喊,心口一痛,想:“冰冰死了!”忽然眼前一黑,手中再也使不上勁,對面一名官兵眼見楊影楓劍尖已經刺到自己胸口,卻突然停了下來,驚恐之下一槍便刺入楊影楓小腹。
此時天空中電光一閃,隨即傳來一聲炸雷,瓢潑大雨順著楊影楓臉頰留下,忽覺小腹有一股涼意,低頭一看卻是一條槍,剛要提劍刺殺那名官兵時,心念一轉:“冰冰死了,我也要死了!”緊接著背後一陣疼痛,又被刺了一槍。那官兵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活著,一拔槍頭轉身便跑。
江楠見楊影楓倒在地上血泊之中,心頭一涼,大叫道:“歐陽吉,歐陽吉,快救楊影楓,他受傷了,快帶他走。”楊影楓躺在地上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將他抱了起來,殺喊之聲也離他越來越遠。又過了不知多久,有人說話,道:“他是外傷加上內傷才昏迷不醒,……”後面的話越來越模糊,慢慢地什麼也聽不到了。有時又會聽到誦經之聲,或哭泣之聲。他想睜開眼看看,可又懶得睜,只想閉著眼睛好好的睡一覺,不多時便又睡著。
醒一會兒,睡一會兒,又過了不知多久,又聽到有人叫自己,好像是秦夢,緩緩地睜開眼睛,見秦夢坐在一旁,兩隻眼睛紅紅的。楊影楓無力地問道:“秦夢?你怎麼會來這兒?”秦夢見楊影楓醒來,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抽泣道:“影楓哥哥,你醒了,你都昏迷一個月了。”楊影楓只道是自己太累了才睡著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便已經是一個月了,看了看四周,問道:“這是哪兒?”秦夢道:“恆山,是歐陽先生送你回來的,那是你受傷昏迷了過去。”
楊影楓一直都在昏迷之中迷迷糊糊,現下醒過來神智也比剛才大為清楚,問道:“於伯伯呢?”秦夢道:“伯伯被壞人給害死了。”楊影楓嘆道:“到底還是救不了他。”頓了一會兒,又問道:“江楠他們呢?”秦夢點頭道:“他們都回來了,現在住在山下,天一亮他們便會來看你,還有一個人江大哥說他叫作歐力,他帶來的那些劍士為了保護大家不肯先退,他們都已經死了。”
楊影楓心想:“原來現在是晚上,秦夢一直就守在我身旁。”說道:“他們是墨子大師的後學,他們為了天下正義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們雖然身死,但是他們是為維護自己所追隨的偉大思想而死。”閉上眼晴沉默一會後低聲說道:“冰冰?”秦夢本已忍住的淚水又如決堤般湧了出來,泣道:“師姐死了!影楓哥哥,你快點好起來,一定要給師姐報仇。”說著已是泣不成聲。楊影楓一陣胸口一陣翻騰,險些又昏了過去,黯然道:“秦夢,你先回去睡覺吧。”秦夢搖了搖頭,楊影楓見她不走也就不再說什麼,只道:“你師姐要我把她裡在斷情崖下,她回來了沒?”秦夢道:“那是你受傷,官兵越來越多,大家好不容易才衝了出來,後來回去找師姐的時候便找不到。江楠說可能是官府清理官兵屍身的時候連師姐的也一起帶走了。”
楊影楓默默地躺在床上,直直地盯著屋頂,一句話也不說。秦夢怕他再昏過去,急道:“影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