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諾恩閉起眼睛,安坐在廂座中。薩格為了避免其他乘客的騷擾,特別買了包廂的票。
拜諾恩全神貫注於那股他剛掌握的感應力。這是薩格也意想不到的收穫:拜諾恩在接受催眠後喝血所激發起來的強大感應力,竟在清醒後仍能維持。
「怎麼樣?」蘇託蘭問。「夏倫仍在北方嗎?」
拜諾恩點點頭。「比早前的感覺更強烈。」
「看來尼古拉斯的感應力掌握得越來越好了。」薩格說。
「也可能……夏倫正南下而來!」神父臉色凝重。
薩格怔住。沒錯,這一點他可沒想到:越接近感覺便越強烈。難道拜諾恩所「伸展」出的力量,同時也被夏倫感應到嗎?說不定在我方進行狩獵的同時,對方也正對拜諾恩展開追捕。
「假如是這樣,我們要加倍小心……夏倫也可能在採取主動。」薩格撫摸他左臉上的長疤——這是他多年來狩獵前的習慣。
「神父說得對……」拜諾恩皺眉。「夏倫似乎真的在接近中!不過還有一段距離……我很渴。每次喝了血後都是這樣……」
「我替你買飲料吧!可樂行嗎?」神父站起身。
「謝謝。」拜諾恩點點頭。
神父拉開廂室門離開。
「怎麼樣?」薩格一邊把門推上一邊問。「真的……越來越接近嗎?」
「似乎是……不,我肯定。」
座位下的籠子傳出芝娃不安的叫聲。
「芝娃,有什麼事?」薩格疑惑地低下頭。按理芝娃沒有強得能感應夏倫所在的力量……
門拉開來,出現門前的並非蘇託蘭神父。
薩格看見一個滿臉髭鬍的中年男人,以一柄「貝雷塔92F」手槍對著拜諾恩。
拜諾恩睜開眼睛,看見了史葛·朗遜那血絲密佈的雙目。
「似乎一切都結束了,拜諾恩先生。」朗遜雙目焦點不離拜諾恩,九厘米直徑的槍口直指他臉部。「還有這位……你就是那神父嗎?汽車旅店的老闆似乎形容得不大準確……還是閣下把頭髮鬍鬚都染白了?那道疤痕倒是弄得很像。」
朗遜右手穩定握住手槍,左手從西服口袋掏出了警章。
「FBI特勤員朗遜,我現在就亞利桑那州漢密爾頓一宗多重兇殺案拘捕兩位。要我宣讀你們的權利嗎?」他朝拜諾恩微笑。
「不用了,我想我跟你一般清楚。」拜諾恩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原則上我不必回答你。」朗遜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很慚愧,只是湊巧坐上了這班列車。」
「FBI特勤員不是兩人一組的嗎?」拜諾恩仍維持微笑。
「我不必告訴你車上有多少……」
「可是你現在一人行事。」
「我一個便足夠。」朗遜心忖:拜諾恩確是個難纏的角色。
「你願意先聽我們的解釋嗎?」薩格說。
「這回到警局再說……」
「你能解釋現場那兩具乾屍嗎?」薩格的喝問充滿威嚴。「還有其他人的慘狀!那不是人類所為。讓我告訴你——」
「神父。」朗遜平靜地說。「別再那樣激動,不要逼我動用武力。」
這時蘇託蘭神父握住一罐可樂,出現在走道上。
朗遜充分表現出其專業能力:握槍的右臂仍紋絲不動,左手把警章亮了給站在他右側的蘇託蘭看。
「FBI!」朗遜簡短地說。「我在這裡拘捕了兩名聯邦通緝犯。這位先生,請代我告訴車長,以列車的通訊裝置告知下一站的站長報警。警方最少要派二十人來。」
蘇託蘭點點頭:「好的。」
他同時擲出手上的可樂罐。
沉重的鋁罐擊中朗遜右額同時,坐在廂上的拜諾恩仰伏身體,右腿迅疾地蹴出,踢中朗遜握槍的右腕!
造型優美的「貝雷塔92F」手槍,剛好從開啟了三分一的車窗飛出車廂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走道上的蘇託蘭神父猛力推按,把朗遜擠進了狹小的廂室,順道把門關上。
拜諾恩與薩格都已站起來,與蘇託蘭三人團團包圍著朗遜。
「特勤員先生,請不要亂動。」拜諾恩瞧著正痛撫額頭的朗遜。「我們並沒有惡意,但有一件重要事情現在非辦不可。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一點:我絕對沒有殺死任何人。」
「我也不相信是你乾的。」朗遜苦笑。「但你能告訴我兇手是誰嗎?不要說是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