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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子寒氣凜然,連長長的睫羽都覆上了一層白白的霜晶。他道:“火神敢獨闖本尊魔界,勇氣可嘉。可比起勇氣,還是千軍萬馬更為實在一些。嫦”

火神道:“今日之事並非仙魔兩族的恩怨,而是為的私事。”

“說來聽聽,究竟為何私事。”

火夕直指向我:“她,不會嫁給魔界中人。棲”

我緊了緊肝肺。聽聞父尊不鹹不淡道:“不會嫁給魔界中人,難不成還會嫁給你們仙界中人。”

父尊的兇殘我一向是耳濡目染深有體會的。他越是雲淡風輕不鹹不淡,就越令人膽寒。可惜火夕渾然不自知,依舊自以為是地挑起了父尊的憤怒值。

火夕道:“這有何不可。流錦喜歡誰嫁誰,也不是魔尊能夠強人所難的事情。”

父尊冷冰冰地勾了勾嘴角:“也罷,三萬年,殺了你總歸能使本尊稍稍息怒。”

父尊這句話說得甚是飄忽,我聽得不是十分的真切。兀自回味了稍許,下一刻就驚悚地看見父尊居然先一步對火夕出了手。

招招銳利精準。火夕本事算是很不得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與父尊對招,只是顯了劣勢而沒負傷。

當然這僅僅是在父尊沒有祭劍的前提下。若是父尊祭劍了,定能三下五除二使火夕完敗。

面對火夕的處境,大抵我想再多觀賞一陣,一時不希望他很快輸,亦不希望父尊很快贏,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漸漸亂了分寸。

仙魔不兩立。我不曉得暗自對自己說了多少遍,怪就怪在火夕他來錯了地方。我與闌休成親絲毫不干他的事,他不是閒來無事就是來管閒事。

不知不覺間,我慢慢靠近了父尊與火夕二人。忽而手腕子一緊,方才醒神過來,見闌休拉住了我。

他眸子裡的青色未能完全散去,盯著我,問:“錦兒捨不得他死想去幫他嗎?”

我搖頭:“走近了看得更清楚些。”

他拉著我不放:“就站在這裡看罷,小心傷著了你。”

然而闌休話語將將一落,我眉頭冷不防一跳,眼界裡便看見與父尊水火相抵的火夕雙眉倏地一蹙,嘴沒能包得住,嘴角浸出了血。

妖冶而刺目的血。

一連受下父尊兩掌。他被擊退數丈。

只需稍稍一抬眼,火夕便能看得見我。看見闌休正牽著我。看見我正欣賞著他在父尊手下的摸爬滾打,而後最終免不了一死的命運。

(二)

但火夕沒有怒,大抵他是已經沒有力氣來怒我袖手旁觀了。他只對我笑,趁著被擊退的空檔,竟抬手捏了一個決,霎時我眼前赤金色的光芒閃耀,三支同樣色澤的鳳凰翎羽穩穩地停留在我的面前。

他嘴角流著血,道:“特意送給你的,你若喜歡便收下。”

沒來由的我便怒道:“我說了我不喜歡掉毛的鳥兒!”

“不喜歡便扔了。”他說得雲淡風輕,聲音淺淺淡淡。令我不由得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的鳳凰尾羽。

不等我親自接手然後扔了,身體冷不防往邊上一斜,闌休已然拉離了我。半空中那三支翎羽漸漸失去了光芒,如一般的羽毛、緩緩往下飄落。

我喃喃問:“闌休,真的不可以撿起來插花瓶裡麼。”

“不可以。”闌休與我如是道。

然他話語一落,忽而眼前白光大振。

四周如冰天雪地一般,寒氣襲人且光線晃得灼目。我眯著眼睛儘量看向父尊那邊,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沉寂了下來。

令人沉悶得慌。

這是父尊的術法,我曉得。

處在如此巨寒的情況之下,我想火夕怕是再也噴不出他那滾燙非凡的業火了。

父尊銀色衣袍全然融入了這一片空白當中,再也沒有風能擅自吹得動他的衣角。如一尊巋然不動的冰雕一般,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冰寒,著實不動而威。

他手裡,赫然拎著一柄銀白通透的長劍。白楨劍。

眼看著父尊再度與火夕打了起來,這回火夕無法噴火在父尊面前真真是毫無縛雞之力。我摁住胡亂跳動的眉心,看了看火夕,復又看了看即將飄落在地的丹金色的火夕的毛,問:“父尊明明可空手剮了火夕,為何還要祭劍?”

闌休沉吟了下,道:“大抵尊上仍舊怨怒未消。”

怨怒未消。究竟是有多麼深重的怨怒才使得父尊三萬年不放,而今一遇上個把仙族之人便半玩弄半認真地窮追猛打,非得耗盡對方之力使之毫無求生意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