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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徑直道:“對黃泉河瞭如指掌的人,留不得。”

(四)

可我拉住了青夜,卻忽略了大白。結果話語間,它突然性急一撲騰,碩大的身體便落在了小船上,險些將小船晃翻了去!

我大喝一聲:“大白,回來!”

就在此時,老嫗突然眼露兇光,與方才和藹的面容判若兩人。她手中拿著划船的木漿,用力而迅速地在河水裡劃了幾下。頓時河水被她攪渾,暗潮在四處湧動。

河上的濃霧被卷散,河水開始翻漲。眼見小船離岸越遠,大白卻絲毫沒有聽我話的意思,一股腦嚎叫著衝老嫗咬去。老嫗以木漿抵擋,木漿被大白一口咬斷,繼而又一口咬在了老嫗身上。聞得她一聲吃痛的慘叫,整個身體被大白像咬骨頭一般咬橫在半空中,甩了幾下,而後一鬆口將她拋進了黃泉河內。

小船失去了方向,河中很快便翻騰起累累白骨,在老嫗被拋下去的那一刻蜂擁而上,將她撕碎得連一根完整的手指頭都不剩。

繼而,一波一波的骸骨白浪湧了出來。小船在河上劇烈搖晃,顯得十分飄搖,似立馬就能被掀翻一般;大白在那上面已經鎮不住四肢了,只能隨著小船左右搖晃,卻一點都不顯得慌亂而無助。

大抵老嫗獨自在這黃泉河上行走了太久,將裡面的東西都摸得透熟,因而一直能撐船渡人安然無恙地過河。只可惜現在她人一不在,小船便沒有了支撐和依靠。骸骨白浪恨不能將小船吞進肚裡,有幾隻骨爪已然抓住了船舷欲爬上船來,結果被大白呲牙惡嚎一聲,聲浪將它們生生震出了丈餘遠!

恰逢此時,我讓莫鑄守著的黃泉路口傳來刀尖碰撞出的冰冷的聲音和凌亂的嘶喊聲。該是莫鑄那頭已然與仙族打了照面了。

此情此景,不宜再多耽擱。青夜一臉凝重地問我:“眼下該怎麼辦?”

“不聽話的傢伙。”我拂開青夜讓他退後,隨即抬手捏訣,在他一聲“流錦?!”的驚呼聲中,足尖點地,身體便飛了出去,腳下踏過的空氣凝結成冰晶。索性小船並沒有漂浮到河中心,只需借力踏空幾步,身體便穩穩當當地落在大白所在的那小船上。

大白殘暴地吼了一聲,當即衝我撲過來一口咬碎了我身後那欲上船的骨骸。我翻手化出白楨劍,手握劍柄***河水中,那凌冽的劍氣將四周圍上來的怨靈之氣鎮住了稍許,使得它們皆往四周退了退,不敢過分上前卻又不捨就這樣離去。

大白在狹小的船上來回四處焦躁地呲牙,想以它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徹底嚇退那些東西。我便以劍為漿,在水中划著,將小船再一次引上岸。

結果大白一上岸,就仰著虎頭咆哮著,似哪個惹它生氣了一般,它這一咆哮,河中愈加洶湧了些,愣是此起彼伏地應和。猛漲的河水眼看就要淹上岸邊了,再這樣下去,河裡的東西能夠因此爬上岸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禁(蟹)看了大白一眼,肅聲道:“再亂叫試試,我敲掉你的虎牙。”

(五)

大白聞言不咆哮了,很端莊地眯起了眼,神態高貴十足。興許它覺得掉面子時要擺出一副更有面子的形容才算對得住自己的虎格。

我收回白楨,迅速捻決念動咒語,控制了這黃泉河的河水。激湧過來的河水打溼了裙角,卻在湧回去的那一刻被凝結成冰。

水對於我來說,無疑是最好控制的東西。恰巧冥界這黃泉河,給了我這樣的地利,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只需彈指一間,便可徹底顛覆了冥界。

面前被凝結的黃泉河水越來越多,隨之更多的河水朝我們這邊湧了過來。我如拉起一塊幕布一般,施決將腳下的寒冰緩緩往上拉……整條河似乎都傾斜了,朦朧的對岸的地勢忽而隱隱變得高了一些,河水只顧著往腳下兜,而後成冰。

厚重而寒氣凜然的冰幕被拉得很高,對岸的河水漸漸乾涸,繼而是整條河的河水都漸漸乾涸,全部變成了我與青夜還有大白眼前的這堵晶白透明的冰牆。透過冰牆,河裡的光景依稀可見。

黃泉河,一旦乾涸了沒有水了,該是一種怎麼樣的光景呢。

河裡數不清的森森白骨,沖天的怨靈之氣。

只可惜,我們面前尚有冰牆為盾,那些白骨無法過得來,便自河底的軟泥中紛紛一點一點地朝對岸爬去……

對岸,不正正是依附於仙族的鬼族麼。

第一具白骨上了岸,繼而是第二具第三具……無數具……雖聽不見對岸的聲音,但那數量,該是能夠讓群龍無首的鬼族盡數覆沒。

身邊的大白很不安分,爪子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