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禮急著撥溫行之的電話,“行之!給我把車倒回來!你那是回大院的樣子嗎?”
“誰說我要回去?”那人的聲音低沉著聲音,不疾不徐地回擊過來。“扣了我的人,又關在了老房子,真當我沒一點脾氣?”
“你,那你帶她去哪兒?”
溫行禮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完,那邊率先掛了電話。
溫行禮氣憤地合上手機蓋,看車子停在原地,惱火地說:“調頭啊!”
“打滑了,輪胎陷進去了。”
看了眼前方,溫祁面無表情地打火開車。溫行禮又側頭看了眼,回過身重重地捶了下車門。
真他媽的!
溫遠被溫行之帶走的訊息是第二天早晨傳到溫老爺子耳朵裡的。
彼時老爺子剛進家門,柺杖一甩,往沙發上一坐,怒氣四溢:“叫行禮來!”
溫行禮忙活了一夜,又被氣得不輕,凌晨四點時才睡下,這突然被老爺子叫醒來,一雙掛著紅絲的眼睛裡滿是無奈:“您老這是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還想問問你幹什麼呢!”老爺子瞪眼,“你說,這人是怎麼被帶走的?”
溫行禮用手捋了捋頭髮,挨著沙發坐下,沒好氣地說:“這您還是問行之吧。”
“我要是能找到那混小子我還問你?”
溫老爺子怒哼一聲,端起喬雨芬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口茶,壓壓火。
片刻,潤了桑的老爺子問:“現在知道人在哪兒麼?”
“沒法兒知道。”溫行禮說,“打電話不接,東郊那邊的房子門鎖著沒人。”
老爺子哦一聲,“我聽你這意思,是想由著他們去?”
溫行禮頗為意興闌珊:“去就去吧,反正跟著行之我也放心。”
“糊塗!”
老爺子怒喝一聲,用力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很大的響聲。溫行禮瞧著那濺出來的茶漬,也沒再說話了。
這邊廂這爺倆對峙,那邊聽著的成奶奶倒樂了。她是凌晨到的B市,也沒補覺就忙著準備早飯。這老爺子鼓搗出來的事兒她聽喬雨芬說了個大概,一聽見溫遠沒事兒了她就放心了。
這事兒她真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老爺子也不想想,他跟他小兒子鬥多少年了?贏過幾次?
那人有的是法兒氣他。老爺子這邊吧,偏偏是被氣得七竅生煙也得管。管得了嗎?
成奶奶一挑眉:這結果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不說而已。
正哼著小調,一旁的電話響了。老太太一瞧這麼些個人都沒心思理電話,就自個兒接起來了。結果一聽電話,老太太激動地嘴都合不住了,忙往外走,衝喬雨芬招手:“快,快把院子的大門開開。”
“怎麼了?難不成是行之回來了?”
喬雨芬一語,客廳裡的爺倆也抬頭看她。
“是比他還稀奇的人。” 見老爺子皺眉,成奶奶笑道,“是他的小姨,小棠過來了。”
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滯了一瞬,忙站起身往外走,連柺杖都忘了拿。溫行禮伸手扶住他,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徐莫修正扶著李小棠踩上門口的青石臺階。
徐莫修不知說了什麼,李小棠嗔怪著笑看了他一眼。一偏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溫恪。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一愣。
大約過了有一分鐘,徐莫修淡淡一笑:“小棠,咱們也算是二十多年沒上門了,不會就讓我們這麼站著吧?”
話雖是說給李小棠聽的,可溫恪卻先反應過來了。輕輕拂開溫行禮扶著他的手,他拄著柺杖慢慢地往院子裡走,看見拄著柺杖的李小棠,他注視了一會兒,才問:“你,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一問完,他倒是想起來了。
怕又是自己的小兒子乾的好事!老爺子怒的牙根兒癢癢。
看他那表情,李小棠就知道他是明白過來了。她扶住徐莫修的手,站穩身子:“嗯,過來了。昨天夜裡家裡來了兩個人,我和莫修給他們騰地方,就想著來這兒看看吧。”
她絲毫不給溫恪留面子,老爺子這老臉也就沒處放,用柺杖點了點地,別過臉低斥:“這混小子!”
李小棠跟徐莫修對視一眼,淡淡一笑。
她,就是溫行之搬來的救兵,是最後一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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