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好幾個東西要他拿,都是在最高層的。
溫先生揚了揚眉,看她一眼,把她要的東西一一都拿了下來。溫遠同學圓滿了:“好了,可以去買別的了。”
看著那張略微得意的小臉,溫行之微哂道:“等會兒,還有個東西忘了拿。”
溫遠睜圓眼:“什麼?”
溫行之沒說話,推著車子越過人群徑直走到了倒數第二排的貨架。溫遠好奇地跟在他身後,等到了一看他準備放進購物車裡的東西,臉騰地紅了。
“你,你買這個幹什麼?”
“自然是有用。”他長臂一伸將她帶到身邊來,溫遠看著從旁經過的人,簡直要囧死了。這以D打頭的五個字母的東西是她專屬的超市剋星嗎?為什麼每回來都得栽到這上面?!
“那你快點!”溫遠紅著臉催促道,買這東西還需要研究那麼老半天嗎?“就這個了!”
她隨便往購物車裡塞了一個,溫先生拿起來一看,別有意味地說出三個字:“小號的?”
他瞧她一眼,溫遠頓感脖子涼颼颼的,只好尷尬無比地放回去。溫行之勾一勾唇,自己選了一些。溫遠看著,特別想給自己挖個坑好把自己埋進去再也不見人了。
“行了,溫遠。”他拍拍她的腦袋,“我不會怪你。”
“我才沒有內疚!”她狠狠地踩他腳一下,抬頭,觸到他眼中極淺的笑意,忍不住扁嘴,“你這是赤裸裸的當眾調戲!我們買的是年貨,你個昏君!”
昏君溫先生將她的抗議照單全收,面不改色地攬著她去結賬:“這也是年貨,而且——”他頓了下,說出讓溫遠想就地殺人滅口的話,“是必需品。”
買了必需品的當晚溫先生倒沒把她怎麼樣,這讓溫遠鬆一口氣的同時又略微感覺有點兒奇怪。殊不知溫行之是擔心她的身體,發燒又加發炎,等到調養地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年了。
這個年,溫遠覺得來的真是太慢太不容易了。所幸它終於到了,她終於可以將那麼不愉快的事情丟掉,迎接新的開始。
大年夜這一天一大早起來溫遠就開始鼓搗餃子,雖然跟成奶奶做的味道還差一些,但總歸是能吃的。某位昏君可是一點手都沒沾,她弄好了樂滋滋地讓他來看,那人只瞧了一眼,就把外套給她套上,帶她出去了。
溫遠鬱悶了,這又是大年夜又是大雪天的他帶她去哪兒?可一看他的車子是往A鎮東開的,就瞬間明白了過來。
是,是去看李若秋?
A鎮東的山勢略高,越往上走雪下得越大,墓園的積雪要比山麓厚個一倆厘米。
溫遠氣喘吁吁地在墓園門口站定,看著裡面一個一個被積雪覆蓋住的墳塋,發現真有大年三十還來的人,因為那墓碑前擺放的鮮花分明是新鮮的,尚未被雪蓋透的。
溫行之右手提著一個食盒,左手牽著溫遠走到李若秋的墓前。
他彎腰,用手撥淨了她墓碑落的雪花,將那種年輕的,帶著些許憂愁的臉露了出來。默默地凝視了一會兒,直起身,將帶來的食盒開啟,取出一瓶酒,和三個酒杯。
溫遠睜圓眼睛看著他:“這是——”
“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年的時候是從不在這一天來看老太太的。”他說著,將酒杯依次倒滿,“這一次過來,是因為昨兒晚上忽然做了個夢。”
“什麼夢?”縮在厚厚的大衣裡,溫遠好奇地問道。
“是老太太的託夢。”遞給她個酒杯,他繼續說道,“夢裡老太太一頭白髮,對著我抱怨說我沒良心,讓她孤孤單單過了二十多個年。”
“老太太才多大歲數啊,都一頭白頭髮了?”
某個抓不住重點的人天真地問道,自然被溫先生無視掉。
“我瞧著老太太的表情實在可憐,就說您老別生氣,我明天就去看你。沒成想老太太還是不滿意。”
“為什麼呀?”天真的溫同學繼續問。
這回溫行之倒是答了:“因為老太太嫌兩個人不夠熱鬧,她說你要來也可以,可只你一人那就算了,怎麼說,也得讓我瞧一回兒媳婦。”
溫遠同學不知怎麼的,聽到最後忽然就悟了:“你,你打住——”
溫先生不受干擾,嘴角凝著極淺的笑,繼續說道:“所以我帶你過來了。”
溫遠紅著臉,當她是傻子啊!瞧她多聰明,一開始就聽出來不對了。老太太的歲數,怎麼能一頭白頭髮嘛。所以他肯定是騙自己的。
溫遠羞赧地瞪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