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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隨著春節的臨近,年味兒是越來越濃了。

小年將過,各家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燈籠。與B市的紅燈籠不同,這裡的燈籠是用雙層的厚厚黃油紙裹住的,雖沒紅的喜慶,但卻憑添了溫馨之感。沿著一條條小路走到鎮中心,那裡有座拱起的橋,橋邊各蹲了八個石獅子,石獅子外形奇特,嘴裡叼著一個鐵鉤,每個鐵鉤上都掛了一個紅燈籠,夜晚亮起的時候,橋兩邊的河面皆泛著粼粼的紅光。

李小棠其實不願意在B市過年的,因為這裡的年味兒要比那裡足多了。雖是零下幾度的夜晚,但大街小巷還是有很多小孩子在玩鬧,尤其是今天這種剛剛下過雪的天氣,整個小鎮是熱鬧異常。

相比之下,溫先生的家裡面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吃過晚飯,溫行之閒坐在沙發裡,將筆電攤到腿上處理一些公事。而溫遠同學則坐在離他有一米多遠的另外一個小沙發上看電視。這樣平安無事相處了有十幾分鍾之後,溫先生抬頭,揉了揉太陽穴,喚人:“溫遠。”

溫遠瞥他一眼,沒應聲,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對於這種不友好的態度,溫先生不在意地挑挑眉,拍拍身邊的位子:“坐過來。”

“不要!”

很明顯的,這位小同學在鬧彆扭。

溫先生難得地開始反思。

那日他說完提親,溫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臉紅:“誰說要結婚了?”

溫行之倒是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也好,那你說說除了結婚之外我們還差哪一個環節,補回來就是了。”

溫遠大囧,這還要她說呀!他自己那麼高的IQ一想不就知道了,求婚啊大爺!

溫先生看她一臉糾結的表情,善解人意道:“怎麼?抱也抱過了,吻也吻過了——”

下面就是限制級的了,溫遠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許說了!”她的臉爆紅,“連求婚都沒有,還想結婚,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想起什麼,溫遠立刻警惕起來,“等等——你說棠姨去B市提親了,她、她是代表誰去的?”

溫先生略沉吟:“她是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所以——”

所以是代表她去的了?

女方向男方提親?這是哪家的習俗?表白,初夜她主動就算了,如今連結婚都是她?這是哪來的道理?

溫遠想哭:死了算了!有她這麼倒貼的嗎?於是溫遠同學一怒之下劃了道三八線,開始單方面的冷戰。

反思完畢,溫行之合上筆電,起身上了樓。溫遠斜眼看了眼某人那挺拔的身影,正要扁嘴的時候,那人拿著衣服外套下樓了。溫遠急忙移開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他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腦袋。

“穿上衣服。”

“幹嘛?”她鼓著腮幫子看他。

“該輸液了。”他說,“時間到了。”

原來溫遠剛到A鎮的那天就感覺嗓子不舒服,咽東西非常難受,請醫生一看,原來是扁桃體發炎了,要輸液才能好。這鎮上倒是有個醫術非常精湛的老醫生,離他們的房子也就隔了兩條街。

出了門,按照冷戰原則,溫遠走在前面,始終與溫行之隔一段距離。溫先生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一路油紙燈籠曬下來的柔和燈光照在臉上,顯得眉眼分外的柔和。

路的盡頭有兩個孩子在凝結的冰上玩打滑,溫遠看的心癢癢,也跟著過去玩了一下,卻不想腳上穿的是手工納的棉鞋,一上冰就特別滑,溫遠還沒反應過來,就摔到了地上。兩個小朋友站在那一邊捂嘴笑了,丟了人的溫遠同學要站起來,可是冰滑,她越著急越起不來。直到一隻五指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

“起得來嗎?”

雖然他的表情是平靜的,可溫遠還是聽出了這話中的調笑意味。她仰頭看他,正要扶著他的手站起來的時候一個念頭從腦子裡閃過。於是她眼珠子一轉,“你揹著我!”

溫行之眯眯眼,在她腦袋上敲了下,把她扶起來之後,就轉過身彎了彎腰:“上來罷。”

溫遠一咧嘴角,趴到了他的背上,趴穩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一會兒回來你也得揹著我!”

溫行之沒說話,只是託著她的手照著她的屁股來了一下,正好打到她摔倒的地方。溫遠嘶一聲,不敢亂動了。

老醫生的診所裡病人還不算少,因為這兩日華南忽然降溫,一下子生病的人就多了起來。老醫生的學徒在前院找了個安靜屋子給溫遠輸液,臨走時被溫行之叫住,要了個裝滿熱水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