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雙眸、眼中倒映出兩顆小小的火團。潤面照在燭光下、多了一層迷美。她四下的看了看,層內空蕩,物具極少,除了幾張登子、一張桌子、便只有在西方角落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
她面色一凝、雙目聚焦床上,這張面孔看上去有幾分熟悉,似曾相識。走近幾步、看全了這張面孔、面上一怔、這人竟然是那天自己跟蹤的那人。
此刻他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或許是在入夢,他的眉頭緊皺、額上見汗。面色其中蒼白苦色、口中更是喃喃夢語:“不、不要……不要……”看其樣子、像是在做噩夢。
而在此時、房門一動,從外向內開啟,一道紅影向她撲了過來。紅影雖快、但她腳步側移、身子如鬼魅一般、兩隻一旁移動了幾分,躲過這一攻擊。紅影落下、赫然是一隻如狗一般的兇獸,正作兇惡狀,怒視著她。
她眉梢一動,面上抽搐、柳唇微分、聲音含有幾分驚訝之色:“窮炫!”窮奇眼著雙目、低低一聲吠咆、轉著獸頭看了看床上的宇葉、見其依然安然的入睡,扭頭又是一陣怒目惡視。獸齒全露,獸目猙獰毒視。
“一向孤傲的獸中之王,威懾八方、竟然甘心曲高和寡、變得像狗一般、為別人的做守護之獸。”她冷清的道,看來窮奇出現在這裡,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而且一窮奇一向心高孤傲、如今竟人曲尊降身,替別人當看門狗。
或是聽懂了她的話語,窮奇一聲惡咆。正欲發動攻擊時、床上睡夢中的宇葉卻被他的叫聲驚醒。病態的聲音、軟弱無力的罵道:“畜生、大半夜不睡覺,吵什麼。”
剛才在睡夢中,宇葉又夢見了那一幕、可窮奇的一聲吠咆、卻讓他從夢中驚醒。宇葉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窮奇,卻見窮奇正作兇惡狀、怒視著前方。目光移去,眉頭一皺,屋中竟還有另一個人,他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天在山角下遇見的那女子。
她的出現、對宇葉而言、並未造成多大的驚奇,或許在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讓他為之動容易的了。看著她、宇葉淡淡的道:“是你,你是來殺我的嗎?”
女子眉梢一怔、隨即平展的容顏、微微輕笑,其笑貌嫵媚驚豔,饒是一個淡淡的動容,卻是那般的媚姿。“要殺你、還不就是舉舉手的瞬間而已。”她細甜的女聲、瞥了一眼床上的宇葉、微微說道。
然這句話卻惹得窮奇怒火、只見紅影一晃、窮奇蹬蹬幾步、一個衝跳、足比這女子還要高,窮奇越跳攻來。她雖然在說話,但無時無刻無不在注意著身邊的窮奇。窮奇的第一動作、便已落在了她的眼中。
只見她凌空騰起、麻衣飄動,即在片間、她已經越在屋子半空之上。窮奇越跳攻來,卻是落了一個空。收勢為住、向著跳去,而凌空的女子、嘴角掛笑,身子輕晃、即刻便出現在了床邊,一隻纖細的手、突兀伸在了宇葉的脖頸處。
她身極近、一股清淡的香氣、從她身體上淡散、飄入宇葉的鼻中。只是那隻纖細的手、雖是雪潤、可此刻卻掐在他的脖子上、隨時可以取了他的性命。他一動也未動,其實不是他不動,而是他根本就動不了,只得任憑處之。
宇葉最近的看著這女子、給他的感覺這樣子驚豔嫵媚、媚態驕矜。不過她雖美、宇葉也是淡淡的用平靜的雙目將她注視一眼,隨即閉上了雙眼,咽喉她的纖手還有溫度。“雖生若死、若你真能殺了我,我想我會感謝你。”宇葉閉上了雙目、淡淡的道。
窮奇轉身、卻是緊張的不敢再前,只得怒視惡目。女子甜笑、潤面微動。“要殺你、還不簡單。只是你這隻畜生時時都在盯著我,若是真殺了你,我被別人發現,只怕我再也沒有機會下了這凌宵山吧。”
“既然有膽單身敢闖凌宵山,又何怕逃不下去。”宇葉依然閉目,道。
她微笑、對宇葉的話並不生氣。“你若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你必須讓你的畜生離開。還有若它真能聽懂人話,最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纖手一動、捏住宇葉咽喉處、更加緊了幾分,他喉結因呼吸而上下移動。
窮奇低咆,咽喉處呼吸困難,整個身體也突然變得僵硬起來,胸口處每呼一次、便如刀割一次。宇葉緊咬碎齒,極其艱難的話聲、嘶啞的說道:“你先出去吧,按她所說的話做。”
窮奇微怒、眼見此景、它又無計可施、只得乖乖聽話,向外走了去。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明正師叔、師傅他說黑衣人逃來的方向正是落客堂、我們必須挨間挨間的搜。這一間、恐怕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