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輕柔緩慢、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雙眸中、一股悽痛的哀意充沛、酸澀之下、兩行淚茫、悄悄的從臉上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他抱著早已失去溫度的身體、懷中她冰涼的身體、讓人痛徹心扉。心猶如刀割般碎裂、下一刻、痛已至極至。只感到喉口一甜、嘴唇微分、嘴角處一脈鮮紅的水從口中溢位。
心猶裂、悽哀墜、閻羅殿、婉心傷。秦如明、往事風、朝不回夕、朝朝夕夕、歲月悄然流逝、幕回首、她已離、暗天昏沉、撕裂心。
他顫抖的身子、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他害怕、他害怕她離開,他害怕她走後,還有誰可以再陪在他的身邊。黑暗中、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悽月下、那拉長的身影、明明一條迴路的就在腳下、可是卻突然消失。
路沒了、家沒了。在他面前的、只有那無盡的黑暗。沉沉大地、讓他感覺到生命的黑暗、無窮無盡、無邊無際。那條指引著他回家的路消失了回暗之中,那夜下為他而等待的女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綿綿往事、泣風哀歌,手捧歲月、依然留不住她悄悄離開。
石門再次被開啟、三人走了進來。靜怡師太、李若雪、明正真人。走近一看、三人全怔。眼前那男子頹靡、死死的抱著懷中的雨蕊。而早在雨蕊身體之外的冰魄已經碎成了碎塊,消失不見。他的嘴角處、一絲鮮紅的血跡佘痕。
靜怡驚目、回頭看了一眼明正真人、見其也是震驚無比。“怎麼會這樣?”靜怡緩緩的問道。明正真人慢慢的搖頭。
靜怡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探在雨蕊的手脈處。本是僵然的神色、微微變換、神色更白。她面上抽搐幾下、悽目視著雨蕊,雙目淚下,“可憐的孩子。”她伸手輕輕拂過雨蕊的額頭上、那因冰窖寒冷、還凝聚著斑斑冰白。
她看向宇葉、見宇葉雙目沉暗,面如死色,“雨蕊走了,讓她好好走吧。”靜怡沉重的聲音、微微說道。
可此刻宇葉眼中只有雨蕊、雙目幽靜、對身邊任何事物、都已不見。對靜怡師太說的話、充耳不聞,他緊緊的抱著雨蕊不放。頭靠在雨蕊冰白的額上、嘴唇微動,但卻未有聲音發出。低低綿語、心中即有千言萬語、但此刻她再也聽不見了。
見他耳不進言、整個人呆若木雞、傻傻的樣子。靜怡面色微凝、輕聲嘆息。繼而起身、“雨蕊一心向死、魂魄已離。”她暗暗嘆道。
李若雪冰顏微怔、見到他回來、本應是高興,可是此時卻發生了這樣悲天憫人之事。看著他顫慄淒寒的身子、死死的抱著雨蕊,那最後一刻不肯放棄的樣子,她的心痛了,為雨蕊痛、也為這男子痛。
“我們先出去吧、他一時半會、聽不進任何人言語。”在這種情況下、任誰臉色也不好看好,剛才靜怡師太便感覺不對、但神色匆匆、也未另眼、現在這翻轉身、竟然見到一隻似狗的不是狗的狗正站在一旁。
“窮奇。”靜怡師太面色微怔,但還是一眼認出了此獸。李若雪聽之、也同時側面看去。只見窮奇睜著獸目、獸面極為難堪、倒不是因她而怒、窮奇雙目真視宇葉,似在為其擔心。李若雪神色一變,即有拔劍之勢。
劍未出鞘、一雙手從旁阻止,明正真人微微搖頭。“是它救了宇葉。出去再說。”明正真人道,隨而當先向外走去。李若雪回頭看了一眼宇葉、默然失色,隨即低頭也向外走去。石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慢慢的緊閉。
三人走後、窮奇看了看石門,又看向宇葉,隨而向宇葉走去,四腳跪下、獸頭嚫了嚫宇葉的身子、樣子多是親暱。但見宇葉神情木然、未有反應、它便俯著身子、頭搭在宇葉的腳上安靜的閉上眼。
“一切都走了,一切偕為空、這輩子,你註定將會孤獨一生。”許久許久之後、宇葉沉暗的聲音、在冰窖內緩緩響起。
門外、幾人面色僵結。這濃愁的氣氛、如一把生嘯利劍、令眾人啞然。“雨蕊是自己不想活下去、才會放棄最後一口氣息。更讓自己魂飛魄散,她怎會對自己這麼殘忍。”靜怡師太自語低低說道。
明正真人一聲沉重嘆息,自責道:“或許錯的是我,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他離開,也不會發生這些曲折離奇的事情,更不會讓雨蕊這孩子誤會他已死、而無心再活下去。哎、兩份情、終究是這麼坎坷荊棘。”
李若眉頭微凝、心裡一緊,道:“師傅、你是說雨蕊的死、是她自己放棄自己的生命?是她自己不願意再活下去?”
靜怡師太面色微沉、看向李若雪,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雨蕊命懸一線、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