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也溢位一絲鮮血。
連月大驚,連忙上去抓著她的手,將一股柔和的真氣緩緩送入她的體內。夜露夫人很快停止了咳嗽,臉上還漸漸地出現了一抹紅潤。
“啊——”
那煎藥的婢女端著一碗藥水走進房來,一抬頭,看到房裡四個婢女全都僵立不動,而夫人的床邊卻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頓時嚇得驚叫起來,手裡的碗也掉在地上,藥水灑了一地。
她楞了半刻,突然轉身欲向外奔去。連月纖手一抬,一縷指勁凌空射去。那婢女全身一顫,也立即僵立當場,無法動彈。
又過了一盞熱茶的工夫,連月才收手站了起來,對夜露夫人微微笑道:“行了,我已經幫你打通了體內的鬱結,你只要再休息兩天就會完全痊癒的。”
夜露夫人果然感到舒服多了,除了精神稍差以外,再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她從床上坐起來,靠在軟枕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反而要幫我治病呢?”
連月疑惑地問道:“我實在想不通,夫人有什麼理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尋死覓活呢?”
夜露夫人默默地看著窗外,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臉上流滿了淚水。良久,她嚶嚶哭道:“老爺都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連月聽了,心裡頓時掀起了一片狂瀾,她沒有想到,夜露夫人與文哥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深到願意和他同死。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水簾石洞,在黑色森林,在天獵城,每當堯天瀕臨死亡的邊緣時,她的心裡總是在第一時間就決定,如果他死了,自己也絕不獨活。儘管他們在外面花天酒地,做過許多對不起她們的事,但她們此心卻始終不渝。
唉,可憐天下女人心!
看到夜露夫人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的心裡也是一陣揪痛,若是她知道文哥正是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下,她將會是如何反應呢?其實,堯天和文哥也是前世無仇,後世無冤。聽堯天常常說,他心裡一直挺佩服文哥的,如果不是他領兵來犯,他真希望與他結為生死朋友呢。
都怪那可惡的戰爭,它使多少父母失去了兒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小孩失去了爸爸。可是,又是誰發動的戰爭呢?文哥雖然是聽命於夜叉城主,但他是大將軍,也是發動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之一。他是一個受害者,更多的卻是一個施害者。對於他,我們到底是應該同情,還是應該譴責呢?
沉默良久,連月終於出言勸道:“夫人節哀!將軍難免陣上亡。人總是要死的,我聽說大將軍是戰死在沙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夫人應該為有這樣的丈夫感到驕傲和自豪。若是他看到夫人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恐怕死後也不得安寧呢。”
夜露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悲泣,低聲道:“對不起,我是不該在客人面前失態的。”
“沒關係。”連月淡淡道。“我想我也該走了。”
“那怎麼行呢?”夜露夫人忙從床上爬起來,拉著連月的手,誠摯地挽留道:“你治好了我的病,又幫我解開了心結,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怎麼能讓你就這樣走了呢?”
連月謙遜道:“這也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擅自闖進了夫人的臥室,還驚嚇了夫人,萬望夫人見諒。”
夜露夫人笑道:“若不是你擅自闖進來,我又到哪裡去找你幫我治病呢?看來我們倆也算是有緣,完全是老天幫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連月見她說得懇切,反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底細,她還會這麼熱情嗎?
“你請坐!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聊聊。”夜露夫人轉身對婢女們呵斥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給客人沏茶去?”
那些婢女都被連月制住了穴道,哪裡動得了?連月微微笑了笑,連忙上去解開她們的穴道。
這些婢女平常都生活在深閨裡,雖然住在大將軍府,也聽到一些打仗的故事,但她們那裡見過這麼高深的武功,要她們停就停,要她們動就動,簡直是神奇得不得了。而且,夜露夫人已經病得懨懨的,她只是跟她握了握手,馬上就能夠起床了,就象沒事的人一樣。連月的年紀看起來比她們還小,卻有如此本領,她們心裡都對她佩服不已。
夜露夫人拉著連月在繡墩上坐下,好奇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闖到我這裡來?”
連月答道:“小女子叫月蘭,剛才正在城裡走著,突然有五六個人圍住了我,我奮力衝了出來,慌不擇路就逃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