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川左手一記“橫掃虎尾”,“啪”的一聲,擊在他後心之上。面帶病容的身子已在往前衝出,再經他一掌拍在後心,腳下又被沈少川左腳一絆,一個人像狗吃屎一般朝地上撲倒下去。
沈少川這一掌並不想取他性命,因此只用了五成力道,哪知他手中短戟當胸直衝過去,撲下去之時,短戟一下插入地上,但戟柄正好頂在胸前,沈少川掌力雖然不重,他連衝帶撲的這股勢道卻是極猛,口中“呃”的一聲,就一動不動了。
沈少川冷喝道:“你還不起來,裝死有什麼用?”
楊文華道:“少川兄,這兩人會了帳了,時間寶貴,咱們快些追吧!”
沈少川點點頭,兩人立即施展輕功,一路追了下去。
現在四更了,他們趕到屠圍圩,差不多已經趕了七八十里,依然一無所獲,就在此時,但聽一陣兵刃擊撞之聲,遠遠傳了過來。
沈少川腳下一停,低聲道:“文華兄,有人在動手!”
楊文華點頭道:“就在林子前面。”
“咱們快去!”
兩人急忙穿過一片松樹林,舉目望去,林前不遠,正有五條人影兔起鶻落,打得十分激烈!
沈少川還沒看清人影,楊文華已低聲說道:“是太湖漁隱王明輝和鷹爪手許維源,對方三人,大概就是千面教的賊黨了。”
沈少川道:“他們以三打三,文華兄弟你在這裡稍候,兄弟這就去接應他們。”
楊文華道:“這三個賊黨武功不在太湖漁隱兩人之下,沈兄也只能對付一個,還是我去!”
話聲出口,人已凌空而起,口中大喝一聲:“千面教餘孽,再不住手,楊某要不客氣了。”
聲到人到,右手一掌朝和鷹爪手動手的那人當頭劈落,左手三指輕彈,朝另一個人的長劍上彈去。
那三個賊黨以三打二,本已佔了上風,此刻突聽半空響起一聲春雷般的大喝,震得三入耳中嗡嗡作響,喝聲堪堪入耳,一道奇猛無匹的掌風,宛如黃河之水天上來,直瀉而下,心頭方自一驚,連躲閃都來不及!
首當其衝的就是和鷹爪手動手的那禿頂老者,他手中使一柄狹長緬刀,正著著進攻之際,陡覺頭頂上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像泰山壓頂般劈落,等到發覺不對,這股掌力,不是自己所能抗衡,急忙吸口真氣,硬把身子朝左挪開數尺遠。
但他怎知眼下的楊文華功力精進,發出去的掌力,收發由心,你縱然向橫裡移出,身在半空,只須拍出的右掌稍微一偏,帶轉那道掌風,又朝那禿項老者追擊過去。
禿頂老者堪堪挪移出去,連那腳步都未站穩,掌風業已掃撞而來,一時無法再退,只得揮舞緬刀,划起層層刀光,把身子緊緊裹住。
在他想來,自己練刀數十年,浸淫在刀上的功力,不算淺了。對方這道掌力,自己縱非敵手(以掌對掌不是敵手),但有刀光護身,最多被震退幾步,料也不至負傷。
哪知心念未已,楊文華帶轉的掌風已然洶湧捲到,禿頂老者一柄緬刀舞得正急,全身上下好似包了一團衣;但此時經掌風一撞,一團連刀帶人的刀光,像滾鏽球般被撞得骨碌碌直滾出兩丈來遠!
另一個使劍的更不用說了,正在動手的人,長劍被楊文華“三極指”彈中,突然齊中折斷。
太湖漁隱王明輝豈肯放過機會,長竿一振,呼的一聲,抽在他背上,痛得他口中大叫一聲,一個人摔出去一丈開去。
另一個使點穴钁的漢於目睹兩個同伴忽然失利,心知對方援手趕到。
他是鷹爪許維源的正面對手,手中一支點穴钁利於近攻;但許維源的鷹爪手,數得上是鷹爪門中首屈一指的最具威力的第一個人了,出手如風,專抓敵人要害大穴,豈容你近得了身?鷹爪手本是鷹爪門一種爪法的名稱,只要是鷹爪門的人,人人會使,但江湖上人卻以為鷹爪手來作許維源的外號,即此一點,可見許維源的鷹爪有多厲害了。
使點穴钁的漢子和使刀的漢子各自敵住了許維源和太湖漁隱二人,本來有使劍的左右支援,夾擊著兩人,此時使劍的漢於被太湖漁隱的釣竿揮出,就失去了聯手的人。
本來他一身所學也不在許維源之下(他使點穴钁,許維源不使兵刃),但先前有使劍的聯手,才佔了上風,一旦少了一個聯手的人,自會驟然失據,何況給他在心裡上的威脅更大(三個人只剩下他一下)。
鷹爪許維源對敵經驗何等老到,有這一絲破綻,豈肯放鬆,口中斷喝一聲,右手運起“大力鷹爪功”,呼呼兩掌,迎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