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川一手按著劍柄,也冷冷地看著兩人,靜待發展。
辛長春大笑一聲:“辛某看你神智清爽得很。”
楊文華道:“本座神智自然清爽得很。”
辛長春冬瓜臉上綻起一絲笑意,說道:“只不知你把聞朝宗、陸德高兩隊人,何以要拱手還給他們?”
他不好說折花門楊文華是迷失神智的人,但楊文華這句“本座神智自然清爽得很。”就顯示他不是楊文華了,所以他冬瓜臉上,擠出了笑容來。
楊文華大笑道:“你身為本門總師傅,竟連這點道理都想不出來,你們本是丐幫和第一堡的人,偶而利用也未嘗不可,豈能一直把他們視作心腹,不是本門的人,永遠也不會是本門的人,蕭夢谷出賣本門,即是一例,陸少遊、任天翔的臨陣反正,又是一例,本座把他們還給原主,有何不對,就是不對,本座乃是折花門一門之主,本座決定之事,豈是你總師傅辛長春所能過問?”
辛長春大笑道:“辛某懷疑你只是假冒之人,並不是真的門主。”
楊文華就是有意要讓他們認為自己不是真的楊文華,因此聞言不覺朗朗一笑,然後劍眉一豎,目射稜芒,沉喝道:“辛長春,你一再對本座出言不恭,誣衊門主,本座若不給你一個教訓,以儆效尤,今後本門紀律,就蕩然無存了。”
辛長春冷冷一笑道:“那很好,咱們走上幾招,你這折花門主,真假就可立辨了。”
金嬤嬤心中也是這麼想,真的楊文華,只是孟嘗劍楊連生的兒子,藝出家傳,武功並不高,只要總師傅出手和他過上幾招,就可看出真偽來了。
楊文華俊目含光,怒喝一聲:“辛長春,你接本座一掌。”
喝聲出口,左手隨即拍出一掌,呼的一聲,朝辛長春擊去。
這一掌風當然有,只是勁道不強。
辛長春看得暗暗冷笑,口中輕蔑地道:“你要如何教訓辛某,只怕還差得遠呢!”
說話之時,同樣左掌一伸,朝前硬接。
他因楊文華這一掌的來勢,大概只是比普通高手強了一些,是以並不在意,出手一掌,也只用了六成掌力,有六成已是足可制勝。
但聽“啪”的一聲,雙掌接實,辛長春認為至少也可以把楊文華震出去七八步,一條左臂也得疼麻上半天,那知手掌乍接,突覺一股如山暗勁,朝身上湧到!
這一下驟出不意,一時之間,要待加強掌上力道,已是不及,一個人頓時被震得腳下浮動,登登後退了三步。
這下也直把矮腳虎辛長春激怒了。腳下一停,一張冬瓜臉色呈鐵青,疏眉小眼這間,也隱現殺機,仰首發出一聲破竹般的大笑,點頭道:“小子,你倒狡猾得很……”
楊文華斷喝道:“辛長春你說什麼?”
辛長春獰知道:“老子要你的命!”
突然雙足一點,縱身撲起,右手一記“雷公劈木”,朝楊文華當頭劈落。
他身起半空,劈出的右手,竟然烏黑如墨,比平時脹大了一倍。
這是他矮腳虎的看家本領“毒沙掌”,一股奇強的掌力,挾著腥風,從一兩丈高處片下罩落,這份聲勢,就迅猛無儔!
金嬤嬤看他一上手就使出奇毒無比的“毒砂掌”,不覺暗暗攢了下眉,要想阻攔,已是不及,暗道:“辛長春是老江湖了,處事絕不會衝動,那麼他也許發現了什麼,亦未可知,反正他身邊有解藥,就讓他去出手吧!”
楊文華今非昔比,鼻中聞到掌挾腥風,便已警覺辛長春這一掌可能是“五毒掌”一類的毒,他本來是想讓辛長春攻了也就算了!這時發現辛長春練的竟是歹毒無比的毒掌,不覺也動了殺機。暗道:“此人如此惡毒,倒是留他不得!”
心念這一動,立即劍眉一豎,朗喝道:“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座了。”
右手抬處,凌空拍出一掌。
這一掌他既有把辛長春除去之心,自然也運起了“純陽玄功”,掌勢出手,一股罡風,就像巨浪掀天,排空擊去。
辛長春練成“毒砂掌”,就是功力和他差不多的人,也無法和他硬接,這時撲落的人眼看楊文華掌往上迎起,心中還罵了聲:“找死!”
等到兩股掌風乍然交擊,辛長春才發覺不對,不料楊文華劈出的這一掌威力奇猛,遠出自己意料之外!
光是這一掌,自己已是承受不住,尤其他掌力熾熱如火,練的似是“三陽真氣”一類的功力,正是自己“毒沙掌”的剋星。
他雖知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