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食用,尤對老弱病者更為適宜,主要產於南方。'
☆、第七十七章 又落君手(二)
嬴湄越看越心涼,再瞥一眼她緊緊拽在手中的絲帶,見其質地上佳,但四邊綏毛,顯見乃為人力強撕;且絲帶邊角繡著半朵白色蘭花,原身分明絲帕一類。剎那,嬴湄恨得只想狠搧自己耳光。她低下頭,長長吐納,末了,把眼眸一斜,瞟向姬冰。
姬冰便道:“姜姑娘要重回燕京也不是不可,我手頭上恰好還有一個備用的線人。若姑娘心願得償,又還願回心轉意,便與此人接頭,他自會安排你離開燕國。”
姜瑤屈了屈膝,哽咽道:“多謝二公子。”
姬冰虛扶一把:“不必多禮。目今時間緊迫,就請姑娘即刻起程。”
姜瑤含頷相允,一行人便重返馬車停靠處。姬冰將車伕喚來,低低吩咐,不久,一輛馬車便奔向燕京。
嬴湄一直佇立路邊,久久不肯挪動步子。
姬冰碰了碰她的肩,道:“別看了,她心上扎刺,若不到王璨那裡碰碰釘子,又如何辨識得清?難不成要她幽怨一輩子?”
嬴湄長嘆道:“我知道。我只恨自己沒防備好,終是讓瑤妹栽在他的手裡。”
“以王璨的風姿和手腕,這樣的事防不勝防,你又何必埋怨自己?由她去,不會有什麼意外,我安排的人定會平平安安的將她帶回來。”
嬴湄面色鬱郁,然思來想去,終無更好法子。因著姬冰催促,只得返身上車,向燕國邊境開去。
轉眼,暮色又臨,天地乾坤,皆在幽暗晦沉間默然。
燕京的天牢內,王璨坐在薄薄的乾草上,雖然玉冠華服猶然在身,但已骯髒不堪。他卻渾然不覺,只望著高高氣窗,對著外邊的渺渺暗星呆呆出神。檻欄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璨還未隨聲而動,燈光已照到近前:“千歲,千歲。”
王璨懶洋洋的偏過頭,眯眼細瞧,原來是他的管家。
管家手按胸膛,焦急道:“千歲,小的已打探清楚了。陛下連發三道敕命,然一夜一晝,皆摸不著嬴湄的半絲音訊。他惱怒至極,已給廷尉下了詔令,不管是削官去爵,還是拷打動刑,一定要重重辦您,定要您嘴裡掏出實情。”
王璨的嘴角浮起一絲譏嘲:“真是流年不利。不過一月光景,便兩度幽閉,還一次比一次更不堪哪。”
“千歲,可不能讓那些拜高踩低的齷鹺之輩藉機加害您啊!”
王璨身子往石牆上一靠,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他們能使出什麼手段。”
管家急得將頭伸進柵欄:“千歲,那些人的手段毒辣得狠,您千金之軀,萬萬禁受不起!再且說來,咱們又不是沒有退路,只消一聲令下,便是天子暴怒得將天地掀翻,亦動不得你一根髮絲;何苦窩在這裡受苦?看看,今晨小的送來衣衫,您怎不換上?昨夜您在水裡泡了那麼久,第二日又受了這許多窩囊氣,可千萬別折損了身子。”
王璨伸出腳,將放在乾草上的光鮮綢衫踢到一旁。
管家看不過眼,便又絮叨:“千歲,憑旁人如何,怎麼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您雖然常率兵馬征戰,但身子骨最禁不得風寒,再這麼著,只怕寒氣浸心入肺,是晚便會高燒不退啊。”
“這不好麼?他不就指望著要剝本王的皮、抽本王的筋麼?如此半死不活,正好遂了他的心願。”王璨裂開嘴,偏森然的笑還未遍及全臉,面孔又冷硬下來:“你且回去,等我口訊,萬勿妄動。”
管家有心再勸,然在對面蕭瑟的目光裡,掙扎一會,還是乖乖告退。
王璨盤起腿,才剛閉目養神,便又聽得過道處傳來細密的腳步聲。他不禁皺了眉頭,也不待來人開口,便喝道:“本王叫你走,你還羅羅嗦嗦的幹什麼?”
誰想,接應的是個極低極柔的聲音:“千歲,是我。”
他豁然睜眼,幽暗的燈籠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最想不到的人。他呆了呆,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摸到門檻:“姜瑤,是你?”
她絕沒想到,一直光彩如神祗的他,居然也會眼布血絲,滿腮青茬。心口一抽,楚痛即來,她忙低了眼,輕輕道:“是,千歲。”
“你為何會在這裡?嬴湄呢?是不是為著順利離開燕國,便半道棄你?”
她吸了吸氣,三言兩語將前因後果說明清楚。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雖然對著光,她亦不能辯得清他眼眸裡跳躍的東西,只聽出他語氣微顫:“姜瑤,就為了御花園內的一句戲言,你便不顧安危的回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