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她連耳根都燒透了,趕緊又將頭藏在他的胸懷。他淺笑出聲,清若潺潺溪水:“湄兒,有人來了。”
她大窘,急忙推開他,他卻拉住不放,兩片溫潤的唇,快速落在她的面頰,啄了又啄,方才放手。
她惶急的瞥視左右,目力所及處並不曾見得人影,終是羞澀,不敢再偎依於他的懷抱。又念及先前所言並未說盡,便重拾話頭:“冰,你說這線人之事,我想起來了。難怪去歲整年,緋煙整日介嘀咕嘮叨,說什麼銀錢如流水,出了抽屜不見把頭回,原來都用到了這些去處。冰,你說得對,她早就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我身後發抖的小女娃,她今日之能耐,連我都要歎服啊。可是,她可真的回到咸陽?昨晚上的事,沒她的份吧?”
“湄兒放心,她都那樣了,我豈能讓她再跟著冒險?如今,她就安安穩穩的呆在蒹葭園內,等著女兒臨盆呢。”
“怎知是個女兒?”
“南山子說的,若不靈驗,日後咱們便拆他的招牌,叫他不能行醫騙錢。”
嬴湄嗔道:“人家千里隨你來救人,你還這樣對付人家,也忒不厚道了。何況,我如今能站立緩行,還不多虧了他。”
姬冰笑道:“湄兒,他有你罩著,從此後我不敢欺他半分。只是,好好一介男兒,為什麼就那樣多嘴多舌,活像架上鸚鵡,咶噪得人難以安生。”
最末一字還未徹底落口,南山子便撥開灌木,鼓著腮邦跳出來:“嬴姑娘,你可聽好了,適才他在你面前如何允諾?這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又編排起我來!哼,兩面三刀,還不知誰才是架上的鸚鵡咧!”
嬴湄笑得眉眼彎彎,偏偏眼角一掃,恰見姜瑤心事重重的站在叢林之後,一雙妙目就盯著這邊。她招招手,姜瑤便繞了過來。
“瑤妹,你有何事?”
姜瑤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眸子裡浮起一層艱澀:“湄姐,我想……”
嬴湄輕輕握住她的手,含笑相望。
姜瑤咬了咬嘴唇,道:“湄姐,我實說了出來,你可別怪我。”
“瑤妹但講無妨。”
“湄姐,我想重返燕京。”
嬴湄張大眼,良久方道:“瑤妹,你是要去見那位蘭臺公子?”
姜瑤遲疑一會,終是點首。
嬴湄合緊雙手,直抓得她十指發痛:“瑤妹,你不會——”
姜瑤先是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次後又低低道:“湄姐,為讓你逃出燕帝手心,二公子費了許多心思。便是逃到這裡,也未見得就平安無事。我此刻提此要求,必是讓你左右為難;然當初在燕京的御花園內,我曾允諾過他,他若是有甚牢獄之災,我必定要前去探望。二公子胸藏錦繡,想必不日便能帶得大夥離開燕國,若到那時我才想起實踐前約,恐是遲了……”說到此處,她的聲音更低,“湄姐,昨晚上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固然不該忘恩負義,可那燕帝不獨為他君王,還是他的心坎上的人。只怕他步步行來,心底也是極苦的。”
嬴湄皺了眉,介面道:“瑤妹既然知道那兩個男子恩情深纏,又何必為其擔憂呢?不是我嬴湄背後誹謗,天下共知,此二者皆視女子為賤土,他們若真對哪個女子關懷備至,十之八九,便是當棋子耍之。特別那王璨出身大家,經風歷浪,貫於玩弄陰謀詭計,為達目的,甚至不惜將自己搭進去。瑤妹,此刻他的處境看似可憐,實則不然。你想,一個差點被立為男後的男子,慕容隼哪裡捨得動其一根指頭。怕只怕,你這一去,正中了他們的奸計。瑤妹,你千萬勿要急躁啊。”
姜瑤面色蒼白,目光劇閃,緩緩自嬴湄掌中抽出手,探入自己的袖籠。她本想摸出絲帕擦擦額間虛汗,不料卻帶出一條絲帶。不知怎麼的,她蹲下撿拾時,一些話鬼使神差的吐出了口:“湄姐所言不無道理,但是咱們一翻攪合,他的處境定然好不到哪裡去,也算和你扯平了。但是我和他的,卻還沒有算得清楚。”
嬴湄扶住姜瑤的肩,將她拉起:“瑤妹,你可否明白告我,你和他之間,又有什麼故事?為何清算?”
姜瑤抿著嘴,兩丸烏黑溜圓的眸子水霧迷朦。
'說明1:雲臺二十八將,即為東漢光武帝劉秀打江山的二十八位功臣。'
'說明2:凌煙閣二十四將,即協助唐太宗李世民奪天下、固江山的二十四位功臣。'
'說明3:交趾,一般指古越南。'
'說明4:薏苡是我國傳統的食品資源之一,可做成粥、飯、各種麵食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