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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得自己拒絕得足夠清楚明白,似冰這樣聰穎的人,怎會聽不懂呢?她待要進一步挑明,姬冰卻捂住她的嘴,沙啞道:“湄兒,天色不早了,你快趕路吧。”

她爽快的點點頭,硬起心腸,領著一行人絕塵而去。

身後,簫聲嗚咽,秋風索然,一隻孤雁,哀鳴不絕。它奮力拍著翅膀,追向灰色的南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朋友們的體諒,還是三天以後再來看更新吧!

☆、第十四章 遇劫(一)

冬去春來,白雪消融,花開花謝,謝而再開,轉眼間,瑞祥十三年的春天到了。

嬴湄和家人呆在望鄉已經一年有餘。這其間,上下和樂,日子恬淡。然在許城那邊,則波折不斷。先是因為姬太后新政,忙著剷除己異,再加上嬴恬的徹底退出,故魏國從朝廷到軍營,動盪頗大。燕國趁機出兵,企圖一舉拿下魏國。當此存亡關頭,幸得姬玉果敢睿智,親率魏軍出奇兵、狠搏殺,多方策劃,終於成功驅逐敵人。此後,姬太后日益驕固,越發任人唯親,導致民怨復起,國內暗流湧動。倒是姬玉清正嚴明,加上顯赫軍功,聲望日漸昌隆。

嬴湄私下裡為姬玉擔憂,覺得他是明珠暗投,就算再努力,也改變不了其姑母的本性,說不定還要將自己賠進去。然她又無法相勸,他畢竟是姬家長子,負擔著無法推卸的責任。故夜深人靜時,她常常望月嘆息。

另一個讓她擔憂的則是生計問題。當初,跟隨她父女來到望鄉的家下人等,共計八十餘口,這一年多來,眾人雖努力耕種,然整個望鄉貧瘠不堪,所獲莊稼僅能填飽肚子。當地百姓又貧窮無依,嬴氏本悲憫人家,豈能見死不救?他們既要養活自己,又要賙濟別人,漸漸入不敷出。

嬴湄向來未雨綢繆。她以為,望鄉土地雖然貧瘠,但是很適合種植桑麻,全村不妨以養蠶和紡織為主。拿定主意後,她挨門逐戶的勸說百姓,取得認同。果然到了第二年秋,望鄉的養蠶業和紡織業初具規模。現下,她愁的是銷路。幾經思索,她決定親自往毗鄰的晉國走一遭。據說,那裡的人性好奢侈,最喜絲綢絹帛,出手遠比魏國的豪強大方,正是極好的買主。她把這主意細細與父親說了,嬴恬沉思再三,勉強同意。

幾日後,她精挑細選,裝了三車絲綢,再選出二十個強壯家丁,充作護衛,然後辭別父母,迤邐南行。一行人足足顛簸了五天,才進入晉國的邊郡江陰。看著道路兩旁逐漸繁華的景象,她長舒了口氣。因事先查過輿地圖,知道再走四五天,便可到達江陰的郡府波陽。此地是晉國南來北往的衝要,素有“晉國第一郡府”之美譽,也是她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這日一早,嬴湄引著家丁們早早上路。大夥頂著冷峭的春風,好不容易才爬完一個大坡,正待歇息,忽然聽到坡下的樹林傳來激鬥之音,其間還伴雜著哀嚎哭喊。她情知不妙,忙派管強去探究竟。

約一盞茶的功夫,管強氣喘噓噓的爬回來,道:“姑娘,下邊有支商隊遇上劫匪,看來是撐不住了。”

“劫匪多少人?”

“大約百十來個吧,都蒙著臉,跳來跳去,看不真切。”

她沉吟不語,出門遇劫是生意人家的大懼,萬幸的是,洗劫的物件不是他們;但是,她能袖手旁觀麼?

管強看了看自家姑娘的臉色,小聲道:“姑娘,救是不救?”

嬴湄蹙起雙眉,道:“救。都是出門在外的人,能幫則幫一把;保不定哪日就輪到我們需要別人救濟。”

“可我們總計才二十來人,怕是有點懸吧?”

她仰起頭,輕輕的拍了拍坐騎的脖子,道:“管大哥,咱們人少,自然不能硬碰硬。不過若是虛張聲勢的話,二十來人就足夠把劫匪唬跑。”

管強自來最服嬴湄,聞言,忙乖乖的豎起耳朵,旁的弟兄也自覺靠攏。她壓低聲音,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眾人點點頭,忙按計行事。

樹林裡的劫匪正殺得興起,手起刀落,不消片刻,那些商人或死或傷,皆躺在血泊裡。劫匪一腳踢開隨行馬車的大門,將躲在裡邊的女眷拖出來,蒐羅金銀珠寶及昂貴貨物。女人們號哭哀求,男人們則獰笑放肆,正想為所欲為——忽然,馬蹄轟鳴,由上及下,彷彿是千軍萬馬,震得樹枝樹葉瑟瑟發抖。

劫匪們大驚,還不及擺出反擊姿勢,密密的箭鏃便從樹林外射進來,“刷刷刷”倒下十餘人。劫匪們愴惶四顧,但見林外枝搖葉晃,影影綽綽的跳著許多人;那些人一面猛撲,一面張弓。才個眨眼,又倒下十餘人。劫匪們一邊下意識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