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想想,也是這理,都道:“我們聽姑娘的就是,但要親眼看見嬴將軍無事,我們才能散去。”

嬴氏父女感激鄉民情深意厚,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讓官差盤查。待一切完畢後,眾人又絮語一翻,方撒淚作別。此後,嬴湄吩咐加快步伐,好把落下的行程補上。

誰想走不到五十里,卻見姬玉一人一馬的守在路中央。遠遠的看到那抹孤寂的瀟瀟身影,嬴湄的心便跳得老快,胸腔內滾燙的熱流此起彼伏,將咽喉牢牢鉗住,發不出一絲聲音。

姬玉先是向走在前頭的嬴氏夫婦簡短話別,然後催馬朝嬴湄走來。

嬴湄恍然驚覺姬玉滿臉憔悴,甚是疲憊。她一陣心疼,黯然道:“姬大哥公事煩忙,若有閒暇,當好生休憩,何必來此?”

他定定的瞧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的鐫刻在腦裡。好半晌後,才聽見他苦澀道:“姑娘,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望姑娘一路平安。若有什麼事,請姑娘務必告訴我,我一定趕到。”

嬴湄再也控制不住了,狠狠的抽泣著,只擠出一個字:“好……”

姬玉眉目飛揚,忽然俯過身,飛快的抱住嬴湄,低低道:“湄兒,你是翱翔藍天的鷹,等我。我一定會給你打下一片廣闊的天地,任你戲耍逍遙,不受拘禁。”

她雙目猶含著淚水,腦袋有些糊塗,正欲細細咀嚼姬玉的話,那姬玉則已鬆開手,快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他再一次深深的望著她,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湄兒,我走了。”

嬴湄點了一下頭,姬玉的駿馬便甩開蹄子。兩兩錯肩時,她感覺到,他的嘴唇輕輕的從她耳邊滑過,那麼柔軟,又那麼熾熱!她頓時紅了臉,忙倉惶四顧,生怕被旁人窺見。豈知其他人早就心領神會的往前先走,自然誰也沒瞧見方才的那一幕。她這才緩過氣來,再回首時,姬玉的身影已經在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中變成一個模糊的小點。

許久後,她回過神,忙抹去淚水,催馬趕上前邊的人。湊齊後的隊伍還沒行得多遠,忽被一陣憂傷的簫聲包圍。嬴湄心下本就暗淡灰澀,驟然聽到哀婉幽怨的樂曲,不由得越發悲哀。她一邊緩轡而行,一邊凝神靜聽,那是以晚唐詩人李商隱的名作《無題》詩之一而譜寫的樂曲《別亦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那離別之情,生生就是嬴湄這一刻的寫照。她頓時五內摧崩,再也聽不下去,忙抽了馬一鞭,想快快離開。誰知才轉過矮坡,便看見姬冰高瘦的身子矗立在樹下,見得她來,嘴邊的簫管則緩緩的放了下來。

見其兄而不見其弟,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怪異得讓人費解。可嬴湄一路行來,還真沒想到過姬冰。她心虛的拍一拍自己的腦門,很是羞愧。故不待他走過來,她便先跑馬過去,笑道:“冰,原來是你。”

姬冰怔怔的瞧著她,在她彎翹的睫毛間分明還凝著淚花,可她偏要笑著跟他說話!在她心底,這就是他與大哥的不同吧?她所有的無助、所有的期望,還有那些悲傷與快樂,都只有大哥才能抹去或實現麼?

一瞬間,他的心裡湧上許多苦澀,他抓住馬的韁繩,沒頭沒腦道:“湄兒,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麼?”

嬴湄有些詫異,但還是老實回答:“我的名字出自《詩經?蒹葭》。裡邊有一句‘所謂伊人,在水之湄’,那‘湄’字,就是水那邊的意思。其實我爹和我娘根本就不懂這些文謅謅的話,不過是一位追隨我爹的謀士給取的,說是盼我長成後,也是我娘那副標緻模樣。呵,這份心願是個滑稽的笑話,當不得真的。”

姬冰的喉頭哽咽了一下,他左手緊緊握住嬴湄冰冷的手,那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眸,溫潤似春水。他一字一頓,彷彿盟誓一般:“在我眼裡,湄兒就是佳人,誰也不能比擬。其實,我的‘冰’字,也有些來頭,原是取自《旬子?勸學》裡‘冰,水為之,而寒於水’這話。湄兒你瞧,若你是遠遠的站在水那一邊,沒有橋樑舟揖可溝通往來,我亦會結水成冰,再難也可以到達你身旁。湄兒,現下我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幫你,但是請你相信,我一定會變成你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愕然,好半天后才擠出一句話:“冰,但願我們能永遠是朋友。”

姬冰的手落了下來,勉強笑道:“湄兒,冰是很貪心的,現下是朋友,以後就不願意了。”

她一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