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有意將這件事告訴白雲齋,藉助白雲齋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但看見裕王這種態度,已知道裕王有意事成之後,除去白雲齋等人,哪還敢怎樣。
唯一令他安心的就是,裕王將他帶在身旁,並沒有掩飾沈蒼言永壽的存在,可見裕王若非根本不將他放在眼內,就是還用得他這個人。
不將他放在眼內,當然用不著將他殺掉,用得著更就不在話下,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到目前來說他仍然都是安全的了。
裕王竟好像知道馬永在想著什麼,目光從白雲齋背後移到馬永的面上,忽然露出了笑意。
王裕道:“本王即位之後,公公以為,有哪些事是必須先做的?”
馬永心頭一凜:“奴才知罪。”
他當然聽得出裕王是說他胡思亂想,浪費時間。
裕王笑應道:“公公言重了,登基的事目前雖然是言之過早,但想想這些總是比較實際。”
馬永連聲應是,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那個侍衛繼續往前走,一雙眼睛始終直勾勾的望著前面,至於他是看到東西卻是沒有人知道,包括碧翁在內,他雖然時常施展這種移魂大法,卻從來也沒有親身體驗過。
能夠將他的魂魄移去的人當然也還沒有。
裕王好像非常感興趣,行走間,一度加快了腳步,走前去打量了那個侍衛一眼。
他只能看到那個侍衛的側面,這已經給他一種白痴的感覺。
是碧翁攔住他,不讓他正視那個侍衛的面龐,碧翁的理由是,裕王的服飾可能與景王接近,引起那個侍衛的錯覺,以為已找到景王。
“真的會這樣?”裕王好奇地追問。
“真的。”碧翁這是違心之言,但他總不能表示他這個施術的對這種術也不大清楚。
裕王接道:“看來他就像是一個白痴。”
碧翁應道:“看來是的。”
裕王又問道:“那些金針就是用來控制他的思想的?”
碧翁點頭:“若是有足夠的時間不用金針也成。”
那倘若必須這樣,誰看見一個這樣的人,都不難想像到其中有問題,但不一定用這種金針,那就未必會瞧得出。
——會不會不用金針,這個侍衛就不會表現得像個白痴一樣?
裕王實在想再問清楚,可是他沒有,他不能不考慮到問得太多,引起這些伊賀忍者的疑心。
他只是再問:“現在將這些金針拔出,這個人會怎樣子?”
碧翁道:“會變成一個白痴。”接一嘆:“若是有躒的時間,屬下倒不想用這些金針。”
裕王輕哦一聲,碧翁嘆息接道:“用金針其實更傷神。”
“佩服佩服。”裕王說完這兩聲佩服,便退下去。
白雲齋四人聽著舒暢極了,馬永一顆心卻是更寒,他當然聽得出裕王其實在試探到底要不要殺掉白雲齋他們。
佩服的意思,在裕王來說,與“死亡”無異。
那個侍衛一直來到了景王府的書齋前面,裕王對這座王府的環境竟然已瞭如指掌,嘟喃道:“這豈非吾弟書齋。”
他當然沒有忘記南宮絕曾率人襲擊這個書齋。
根據南宮絕的報告,總管劉豐的訊息並沒有錯誤,皇帝的確是被藏在書齋下面的密室裡,只是祖驚虹率人及時趕至,他們已然將暗門弄開,(霸*氣*書*庫。整*理*提*供)結果還是被逐出書齋外,無功而回。
那個密室既被發現,又遭破壞,若是仍用來藏人,實在大出人意料之外。
裕王並沒有例外,卻反而大為興奮,他本來就沒有低估徐階,現在景王府的一切當然出於徐階的安排,若是在他意料之中,反而就大成問題了。
所以他隨即吩咐:“包圍這地方。”
除了他左右的言永壽沈蒼,其他侍衛立即散開,遙遙將書齋包圍起來。
那個侍衛腳步不停,直入書齋,白雲齋四人亦步亦趨,更加小心。
他們並不知道這之前南宮絕曾經率人襲擊這地方,當然一些意外的感覺也沒有。
徐階算無遺策,卻是算漏了伊賀派的移魂大法,事實祖驚虹他們雖然沒有輕視白雲齋等人,亦意想不到竟然有移魂大法這種邪術,否則一定會另作打算。
他們已經考慮到裕王一定會派人到這裡來一探虛實,可能就是白雲齋等人,也一定會留意內堂那個陷阱,所以他們在那裡安排了侍衛箭弩,目的也的確在藉此引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