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心中有了極為快活的溫暖。縱使這抹陽光只是一閃即逝,他還是像一個孩子一般滿足的笑了。在某個月華如水的晚上,一樣的月,一樣的佳人,卻成了記憶中美麗的永恆。
那是他們初次見面的情形。
“姑娘,姑娘你醒了?你都昏迷了好些天了。真個讓人著急。你若是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是了。”
她睜開眼。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張焦急而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可是焦急之中又明顯的有著幾分的歡喜。然後她眼簾慢慢擴大她看清了他的容貌,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作書生打扮,頭上挽了一個成人的髮簪。略顯消瘦的臉上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病容,可是又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是你救了我麼?”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小生何德何能,救字如何敢當。不過是見姑娘受了極重的傷,暈倒在院子裡,本想去叫個人來,但一來怕誤了姑娘性命,二來又怕遭人閒話,惹了姑娘不便。因此避不得嫌,將姑娘請回了屋子裡。”
“我的傷口也是你包紮好的麼?”。她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去。
“那個,這個……當時,不是……”,他說了半天,好似做賊心虛的樣子,越發的不由得面紅耳刺。最後一咬牙,嘴裡只吐出一個字:“是。”
鍾清蓮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紅,卻反而放下心來。她似乎並無責備之意,反而伸出一隻手來,對他說道:“勞煩公子扶我直起來。”
夫子聽了一驚,又往後退了幾步,“那個,這個,不是。小生對姑娘敬若仙子,心中絕無有不敬之意。不得已唐突了佳人,實在是罪該萬死,還祈姑娘恕罪。”
她忽的笑了,笑的時候牽動了傷口,只是笑了幾聲,便一直咳個不住。鍾清蓮相貌本就極美,放眼天下,那也是屈指可數的。她這一笑,即便是一閃即逝,倒也當真是傾國傾城,定到眾生了。一時間,夫子不由得竟是看得痴了。
笑了幾聲後,她才正色說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想是公子多心了。承蒙公子救了性命,感謝還來不及呢。”說罷,一手撐床,便要直起身來。可是由於牽動了傷口,才直到一半,眼見著便又要重新跌回床去。夫子略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上前一步,伸出手臂,輕輕將她扶住,口中卻自顧自的說道:“姑娘嚴重了,救命二字,是說什麼也不敢當的,姑娘以後切莫再提。這乃是姑娘吉人天相,福緣深厚,小生並無半分功勞。”
聽了這話,鍾清蓮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言。任由著夫子將她扶做起來。夫子先前與她雖然也有肌膚相觸。不過那時一心只是想著救人,並未多想。可當下再次與她肌膚相親,心中卻是由不得一蕩。只感覺手上溫香軟玉,她肌膚如雪,宛若羊脂。心想此刻若是能夠永恆,那該有多好……
正兀自這樣想著,忽地一個冷顫,夫子立馬回過神來。雖然無人知曉,可還是羞得一臉通紅。還好這無人看見,也沒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的話倒當真是要無地自容了。他暗罵自己該死,枉讀聖賢之書,怎可如此褻瀆了佳人。同時已將鍾清蓮扶起。見她雖然傷勢較為嚴重,不過想來是她內功深厚,已然沒有什麼大礙。不由得略為寬心,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姑娘是如何受的傷?”
夫子這樣一問,剛直起身的鐘清蓮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憤怒之事,臉上閃過一絲寒冰,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不由得又蒼白了幾分。她這一動怒,便又一次牽動了傷口,咳個不住。
夫子一看大急,以為是自己不該多問,惹得姑娘生了氣,忙不迭的滿口稱歉。他哪知鍾清蓮是想起此次遭人暗算,差點性命不保。哪怕她涵養再好,這口氣,又如何咽得下。一看夫子一臉大急,才向夫子解釋了一番。夫子心中這才安定下來。
之後,他服侍她吃了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是了,我這裡有一塊玉,”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來。“樣子雖然古樸,但母親說是保平安的,反正我總是平平安安的,不如我把他送與你,往後姑娘行走江湖,也不懼刀劍了。”
說罷,也不管鍾清蓮是否同意,便將那塊玉解下來塞到她手裡……
看著漸行漸遠的人群,夫子的內心,滿是悽楚之意。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從今往後,山長水遠,相思難表,自己又病根不愈,前途未卜,兇吉難料。以後的路,究竟該何去何從?這樣一想,只感覺前途一片渺茫,胸中一熱,不禁高聲吟唱到:
孤燈黃,殘葉墜,雨打梧桐,梧桐雨裡飛。酒旗斜峙蒼山暮。醉裡看花,花態最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