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之中,傳出老遠,聲威甚是驚人!
朱缺瞧不出此人內力甚強,微微一驚,不由怒哼道:“在本座面前,你敢如此狂笑?”
謝旡殃冷笑了一聲,指著一心大師道:“放著正主少林寺大和尚還沒開口,你倒喧賓奪主起來了!難道你當了達摩大師十八代徒孫不成?”
朱缺滿臉獰惡,厲聲喝道:“你是何派高人……”
謝旡殃沒等他說完,又是一聲哈哈,道:“憑你也配問我老人家名號?你滾回去問你們的‘爺爺’白骨屍魔,三十年前曾作魔宮上賓的是何等樣人?”
西嶽老人踅前一步,向朱缺笑道:“朱真人,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陰山派開山宗主謝旡殃謝道兄!”
飛天神魅謝旡殃!朱缺自然聽到過他的大名。
中原武林中人物曾遠涉漠外,訪問白骨教,作為白骨屍魔座上嘉賓的只有他一個,方才所說,自非誇大之詞!
朱缺望了身前的這位中年文士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打鼓!
一心大師從沒在江湖上行走,昔年雖曾聽到飛天神魅的名字,但此人已有三十年不出,此時突然在少林寺現身,不由也臉色微微一變,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貧衲久耳謝檀樾大名,只恨無緣識荊,今晚仙駕降臨寒剎,貧衲實為榮幸!但謝檀樾竟然使人劫去貧衲師弟和西嶽道兄令師妹,不知是何居心?”
謝旡殃回頭望了西嶽老人一眼,朗聲笑道:“啊!這位就是西嶽道兄,數十年不見,近聞道兄榮任赤衣魔教副教主,武林新貴居然還認得區區謝某,倒真是難得!”
西嶽老人被他說得赧然不語!
謝旡殃這才向一心大師點頭道:“大師背棄吾佛,也向白骨魔鬼焚香頂禮,此種大智大慧確令謝某欽佩!不錯!方才謝某的一位小兄弟確曾救了一位少林高弟和一位華山女俠,但那兩位已和大師及西嶽道兄無關,大師怎能責謝某劫人?”
一心大師雖然聽得十分憤怒,但他以前總究是靈臺空明的有道高僧,是以還不怎樣。
西嶽老人滿面怒容正待發作!站在一旁的白鶴道人,卻早已搶身而出,厲聲道:“你既然承認劫人師弟,還說什麼無關?”
謝旡殃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原來又是一位副教主,謝某倒真是失敬!副座責問一點,謝某不妨明言相告,謝某所救的是少林派高弟,華山派女俠,並不是赤衣魔教副教主的師弟,也不是赤衣魔教副教主的師妹。人心崇尚自由,謝某不忍令自由人墮入赤色魔爪出手相救,正是人類天職,試問與他們兩位,有何相干?”
西嶽老人突然怒吼一聲:“謝旡殃,你敢目中無人?”
謝旡殃仰首問道:“西嶽道兄可有考究區區謝某武功的意思?”
西嶽老人哼道:“考究兩字老夫倒當不起,但今晚道兄既然來了,自然得瞧瞧塵寰罕見的陰山絕藝!”
白鶴道人長髯飄拂。業已搶到前面,笑道:“西嶽道兄且慢,貧道久仰謝道兄飛天神魅英名,今天藉此機會正好先領教一下,這場還是讓貧道打個頭陣罷!”
謝旡殃面情冷漠,目光向四人徐徐掃過,敞聲笑道:“四位既然一起趕來,謝某之意與其挨個兒動手,倒不如干脆四位齊上,也免得謝某多費手腳。”
“師父,那怎麼行?統統給了你,我不是白來了?這樣好不?你把這個老道士留給鳳兒打發罷!”
鳳兒小手指了指白鶴道人,大聲嚷著!
“咄!小丫頭不準多說,你瞧著就是,師傅打發了他們,還另有約會呢!”謝旡殃含笑相叱。
鳳兒仰著頭問道:“師傅,你和誰約了,鳳兒怎麼不知道?”
謝旡殃笑道:“這時你不必多問,待會就知道啦!”
他們師徒兩人談笑自若,根本沒把跟前四人,放在眼內!對方四人除了赤衣教副教主朱缺不說,其餘三人全是一派之主。何況朱缺能兵不血刃輕輕易易把人家收歸教下,武功造詣自然也不在三人之下!
謝旡殃所說,已經夠狂傲了,但鳳兒卻說得更狂。生似四人齊上還不夠她師傅打發,所以要留一個給她過過癮呢!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終南劍派掌門人,居然被一個十二三歲黃毛小丫頭說得一錢不值。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此話聽到白鶴道人耳中,不由氣得長髯飄動,臉色一沉,其寒如冰的道:“貧道數十年以來,當真還少見如此自負之人!好!謝道兄若然以為終南劍派徒具虛名,貧道不才大可就地一試!”。
謝旡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