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難安,遂請父王降罪,女兒絕無怨言。”
此番話落下,大廳內落針可聞,人人睜大眼睛瞪著凌汐涵,她這是在唱哪出戏?
忠義王皺了皺眉,那邊流芳在張氏的示意下開口了。
“三小姐一片孝心可感日月,妾身看著就感動呢,以後萬不可說出這種話來了。”她瞥了瞥身邊的張氏,又笑道:“平王妃去世的時候三小姐還小,哪會打理什麼財物啊。這麼幾年過去了,三小姐又不甚關心這些,難免就有疏漏了,以後謹慎些就好,萬不可這般自責。王爺聽得只怕心裡也難受得緊。”
凌汐涵垂眸掩下眸底的冷意,流芳這話看似在安慰她。實則諷刺她不孝,連自己親生母親的遺物也保護不了,還故意勾起忠義王多年傷心往事。更加拐著彎告訴大家,她孃親去世,她又傻了幾年。王府裡那些女人就當她好欺負,將她孃親留下的嫁妝也收刮剝奪了去。
哼!還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王府裡就沒有一個女人簡單,全部加起來,不知道得唱多少場戲了。
她面色悽惶,語氣哀傷自責。
“話雖如此,可是我沒有守護好孃親的遺物,終究是我的失誤,還請父王責罰。”她言語懇切,只強調遺物兩個字,將流芳那番話的言外之意撇了個一乾二淨。
流芳暗自咬牙,忠義王冷眼瞥了她一眼,她立刻臉色發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張氏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流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提什麼嫁妝?這不是鼓著王爺調查這事兒嗎?
“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少了多少?”忠義王卻是轉頭問著凌汐涵。
凌汐涵抬眸,“這個…種類繁多,女兒實在是記不住了,還是請父王自己看吧。”她給若雨使了個眼色,若雨會意的上前,將準備好的冊子交給忠義王。
“王爺,夫人所有的嫁妝都記載在這上面,請王爺過目。”
她話音剛落,門外若雪便走了進來,先是恭恭敬敬的對著忠義王行了個禮,才說道:“王爺,夫人的嫁妝全都搬來了。”她一拍手,立刻就有十來個家丁抬著木箱子走了進來。
大廳內那些女人見到這麼多箱子,而且看那些家丁搬得汗涔涔的,都知道這裡面全是好東西,個個都恨得咬牙切齒。
忠義王倒是愣了愣,別有深意的看了凌汐涵一眼。隨意翻了翻手中的冊子,眉頭緊鎖起來,臉色也沉了下來。
“全都開啟。”他沉冷的吩咐著,下人不敢大意,連忙將木箱子全都開啟來。頓時一陣晃眼的金黃,什麼寶珠翠玉,古董真玩擺滿了十數個箱子,看著就讓人心動貪婪。然而,忠義王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這是你娘所有的嫁妝?”
忠義王的聲音很冷,聽得那些姨娘個個都打了個寒顫,面色齊齊發白。
“是。”凌汐涵點頭。
忠義王臉色更沉了,他將冊子丟在紅木方桌上,怒喝一聲。
“放肆!”
這一聲吼如石破天驚,驚得所有女人心尖一顫,有心虛的甚至嚇得跪在了地上。滿頭翠玉也灑落在地,手上戴著的什麼綠寶石方扁鐲、脖子上戴的聖尊翡翠珍珠項鍊、手指上的珊瑚銀戒指全都顯現出來。那耳朵上戴著的青曦幻幽穆耳墜和頭上戴著的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隨著下跪的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更是讓忠義王怒火中燒。
凌汐雲和凌汐宛死死拽著張氏和陸氏,才沒有讓她們嚇得跪地。
“你們——”忠義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瞪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女人。
“你們居然敢偷竊雲裳留給涵兒的嫁妝?該死!”
旁邊一直安靜坐著的王妃眼皮顫了顫,雲裳!
“王爺息怒,婢妾再也不敢了…”那幾個女人都是忠義王的通房丫鬟,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平時都夾著尾巴做人。此刻見忠義王雷霆之怒,嚇得連連求饒。
陸氏卻是瞪著跪在地上那個穿草綠色柿蒂紋刻絲褙子,碎花翠紗露水百合裙的女子,那是她的貼身丫鬟碧月。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麼點事就嚇成這樣,真是枉費她的抬舉了。她心中咒罵著,完全忘記剛才若非凌汐宛拉著,她自己也會跪下來。
忠義王心中怒火翻騰,才不管這些女人的求饒。
“來人,將她們身上戴著的所有首飾都卸下來,拉出去杖斃。”他喘著氣,猶覺得沒解氣。
“去,到每個院子裡去搜。本王今天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誰敢再本王眼皮子底下玩這種骯髒下作的手段。”
“是!”下人大氣也不敢出,連忙領著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