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雲舒回憶道:“昨天上午,那個人到茶莊找到我,騙我說找到了茶樹,帶我進山辨認,於是我就帶著丹秋跟他一起進山,誰料他在途中把丹秋推下山坡,而後把我綁架回家……”
整件事情緩緩道來,說到楊二想要冒犯她的時候,雲舒有點難以啟齒,但從她的神態以及衣服碎片,劉爽已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雲舒尷尬的說:“他若是要銀子也就罷了,可是他晚上突然獸性大發,我嚇壞了,情急之下,從角落裡撿起斧子就把他砍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劉爽聽到她最後的結論,不由得抬眼看看她。雖然雲舒口口聲聲說是她殺了劫匪,可是劉爽並不這樣認為。
姑且不說劫匪怎麼會在關人質的地方放一把斧頭,單說劫匪的致命傷口,就知道絕不是雲舒下的手,分明是有人趁其不備從後面下的手。
可是雲舒為什麼不說實話,反而要把這種事攬上身?是因為真正的兇手救了她,她想報恩嗎?
劉爽盯著雲舒思索了一陣,這種眼神讓雲舒十分不安。
突然,劉爽指著站在雲舒身邊的默默問道:“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雲舒不自覺的將默默擋在身後,說:“這是我逃出來時,在山裡撿到的孩子,跟這件事情沒關係。”
劉爽記得這個孩子最開始出現時,身上也是有血跡的。
可是他看這個孩子瘦弱的如同小貓,實在不覺得他會是兇手,只猜測他會不會跟真正的兇手有什麼聯絡。
雲舒見劉爽一直不信的樣子,焦急的說:“太子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劫匪是我殺的,可是我是正當防衛,並不是有意的。”
劉爽起身,淡淡的說了句:“嗯,我知道了,跟我來。”
雲舒跟著劉爽向外走,是去縣衙的路。
走在路上,雲舒越走越慢,劉爽回頭譏諷了一句:“怎麼,要去縣衙就怕了?”
雲舒頓時鼓起勇氣,說:“誰怕了?那個綁匪死有餘辜,縣令大人英明,他一定會理解我的正當防衛”
劉爽笑笑,轉頭繼續走。
待他們到達那裡時,大廳的正中央躺著一具屍體,縣令和幾個縣吏正在旁邊,見劉爽來了,忙迎上來。
雲舒的眼睛盯著地上的屍體,雖然屍體被白麻布蓋著,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默默擋在自己的身後。
默默的小手揪著雲舒的裙襬,臉上沒有神色。
劉爽指著屍體堆雲舒,問道:“雲舒,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綁架你的劫匪?”
雲舒上前看了一眼,白布下那張青色的臉上,睜著一雙外凸的大眼睛,看的雲舒格外心驚。
她點點頭,說:“回太子殿下,是這個人。”
劉爽點點頭說:“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雲舒滿臉詫異的看著劉爽,幾乎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這就讓回去了?難道不要審問調查她嗎?
見雲舒瞪眼看著他,劉爽回望過去,說:“怎麼?還有事?”
“沒……”雲舒底氣不足。
在劉爽面前逞強認罪,說起來簡單,但是到了縣衙,看到屍體,雲舒心中止不住的害怕,也不敢想萬一縣令真的把她當殺人犯查辦會是怎麼個樣子。
現在劉爽讓她走,她彷彿得到特赦令一般,拉著默默匆匆撤退。
在縣衙門口,墨清現身等著她。
雲舒想去看丹秋,在前往的路上,她一直都很不安,墨清突然開口,說:“聽縣吏們說,這個綁匪之前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次將丹秋推下山,又綁架你,這種人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你不必憂心,不會有事的。”
墨清的關懷讓雲舒心裡好受多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讓身邊的人為她擔憂,於是笑著仰起頭說:“嗯,一定沒事的”
來到丹秋養傷的房中,毛大叔正在旁邊照顧她,見雲舒等人來了,毛大叔喜出望外的說:“姑娘,你平安無事就好,快來看看丹秋,她醒了之後就一直吵著要去找你,我說你找著了,她偏不信”
雲舒疾步走向房內,看到丹秋頭上和腿上都裹著傷布,臉上還有樹枝的劃傷,雲舒就紅著眼眶撲了過去。
兩人抱作一團,雲舒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遭險,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丹秋也哭著說:“雲舒姐,你沒事就好了,嚇是我了”
看她們哭的稀里嘩啦,墨清和毛大叔退了出去,讓這兩姐妹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