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巴掌扇在臉上,厲聲喝道,“滾回去跟張德勝說,娘娘的東西宮裡誰敢少一分一毫?”
“他要是有這個膽子把主意打到娘娘的東西上!仔細他的腦袋!”
張婆子藉著她那巴掌的勢,順勢往地上一滾,殺豬般哭喊道,“殺人啦!殺人啦!”
“來人,把這老潑婦拖走!”
青浣氣得臉發青,若是往日裡,這些個潑皮奴才膽敢如此在她面前撒野,早就統統拖出去打死了乾淨!
元沐宮是什麼地方,也能容得她們放肆!
雖然很快便有侍衛來將張婆子拖了下去,可這動靜太大,究竟還是驚動了蕭錦。
後者原本在房間裡練字,聽得外間喧鬧,出來時正看到這場戲,輕而又輕地冷笑了一聲。
她這才不掌權兩個月,不過就是因為父親的致仕摺子被留中不發,居然就有人膽敢欺到她的頭上來了。
宮裡人就算逢高踩低,可畢竟還算會看人臉色,即便是想落井下石,可蕭家還在,蕭首輔也不過是短時間內的避風頭,若說是欺上門背後無人指使……鬼才相信。
“娘娘!”青浣一回身看見蕭錦竟然出來了,頓時大驚失色,“您怎麼出來了?”
“張婆子不過是個小角色,和她計較些什麼。”一陣寒風吹來,蕭錦覺得有些冷,將手攏在了袖子裡,芝華一直在房內伺候她寫字,見狀忙不迭遞了個手爐過來。
蕭錦接過手爐暖了好一會,這才覺得凍得有些僵硬的手回暖了過來。
“宮中之事向來如此,”蕭錦淡淡道,“雖說是逢高踩低,卻還不至於如此之快。”
“那您的意思是,這背後是有人指使……”芝華跟在蕭錦身邊,自然也把方才之事一字不落地聽了個全場。
“光憑一個張德勝,斷然還沒膽子敢動到我元沐宮的頭上。”
她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偏偏芝華還是一臉茫然,“這份例不就是他分的?”
這下連青浣都有點不忍直視地別開了頭,蕭錦長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多跟著青浣學學。”
“是……”
千栩宮。
“娘娘!”幽曇滿臉喜色地從外間快步進來。
容嫣正閉目養神,聞得那陣雜亂的腳步聲頓時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道,“慌什麼?”
幽曇這才瞧見容嫣正在休息,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啟稟娘娘,剛、剛才元沐宮那邊傳來訊息,張婆子被帶下去發落了。”
聞得此事,原本在閉目養神的容嫣頓時坐直了身子,臉上難掩喜色,“你說什麼?”
幽曇從下往上看她臉色,見沒有不耐,這才小心翼翼道,“方才的訊息,說是給元沐宮的紅籮炭少了五斤,青浣當場就鬧起來了。”
容嫣聽得簡直是容光煥發,面上卻還要故作姿態道,“哎呀,不過就是五斤炭,有什麼值得鬧的,竟然短了元沐宮的用度!”
“來人,去把張德勝給本宮帶過來!”
到了傍晚,從來不踏足元沐宮的容嫣竟然破天荒地親自帶著人過來了。
蕭錦原本不想搭理她,可奈何人都已經到了門口,再關門送客已然不及,她也懶得換衣裳,就穿著練字時的家常衣服見了容嫣。
她本就生的豔麗,此時素腰一裹,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風流,較之平日裡的盛裝打扮竟然別有一番麗色,較之刻意打扮過的容嫣毫不遜色。
容嫣原本過來便是為了看蕭錦笑話,可沒想到竟然見到蕭錦過得如此閒適,心頭就像被針刺了一般。
可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容嫣登時便開心了起來,“好久不見姐姐,不想姐姐氣色看起來竟是不錯,想是太醫開的方子見效,來人,好好賞給娘娘瞧病的太醫!”
她說著說著便捂嘴一笑,“想來養病也是姐姐難得忙裡偷閒,這宮裡事務繁雜,姐姐有病在身,還是不要為旁的雜務分心了,萬一落下個什麼病根子那可不美。姐姐說,妹妹說的可是?”
容嫣著實是氣焰囂張,草草行禮後連皇后都不稱呼一聲,舉手投足間已然是以六宮之主的身份自居。
這下不只青浣和芝華,連蕭錦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對了,”容嫣似是想起了什麼,故意一頓足,“本宮都差點忘了,今兒個聽說姐姐發落了個奴才?”
蕭錦淡淡瞥她一眼,“本宮連發落個奴才都要向容妃娘娘請示不成?”
容嫣碰了個釘子,心下暗惱,她最恨的便是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