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北向來多血勇,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身後的妻兒父母,也斷斷沒有後退半步的道理!
就是這樣的軍隊,又怎麼可能打不贏仗,守不住疆土?
劉希神色凝重,“流言是控制住了,可韃靼接連對主要徵兵地的村莊進行偷襲,錢將軍已經撲了好幾個空,民憤根本壓不住。”
“怎麼回事?錢孟起不是沒有打過仗的愣頭青,怎麼可能連人都找不到?”夏望之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是不是有人把訊息傳出去了?”
“應當是。”劉希道,“關東軍戰力強盛,韃靼狡猾的緊,根本不和關東軍正面對上,只派出精兵悄悄接連血洗了三十二個村莊,氣焰極為囂張,聲稱一定要見到錢老將軍才肯詳談。”
聞得要見錢老將軍,夏望之終於露出了一個冷笑,“關東軍本來都是本地人,家中說不定妻兒便被屠,錢孟起帶兵出去卻連對方一根毛都找不到,也難怪民怨沸騰,說是要錢老將軍出來做主了。”
“朕這個弟弟,看來手倒還當真伸得挺長的。”
“安樂王怕是鞭長莫及,”劉希卻微微搖了搖頭,“關東軍內部抱團嚴重,安樂王根基不牢,對付他們怕是根本壓不住。”
“故意把訊息洩露給韃靼,好激起民憤,從而把錢老將軍逼出來的……怕是另有其人。”
“有人將錢老將軍被軟禁的訊息傳了出來,”劉希垂下眼道,“現在關東軍內已經發生了譁變,那些武將要求一定要見到錢老將軍,否則絕不出戰!”
“那麼……這是壓根已經不服錢孟起的管束了?”夏望之輕而又輕的笑了笑,“這個手段瞧著當真眼熟,你且看著,說不定還當真是故人。”
第116章 言聽計從
夏望之這話說得頗為有些沒頭沒尾;但劉希聞言卻皺起了眉,“您的意思是……”
“你不覺得;這和當年蕭閣老的手段簡直是如出一轍?”夏望之輕而又輕的笑了笑;可隨即卻又想起了蕭錦,這笑容不自然的便有些僵了僵。
若是蕭錦不是蕭��吶���歉糜卸嗪茫�
若是論起當年蕭��諏兼梢話傅乃�魎��荒強燒嬲嫠愕蒙戲�治�聘彩治�輳輝�玖�鵲鄱家暈�臬|站在己一方;斷斷能保下良嬪一條性命;不料蕭��谷恢型痙此��錘暌換鶻�兼芍糜謁纜罰�
這樣的一手兩面三刀之策;竟然還真讓他笑到了最後。
劉希能跟在夏望之身邊這麼久;若說到對天子的瞭解,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夏望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諸事皆毫不關心,可真真要論起來,他心中一直都對當年良嬪的死耿耿於懷,當年知道此事之人原本便不多,在先帝的有意隱瞞之下更是死得七七八八。
除開先帝已死之外,最有可能知道實情的蕭��⑶�轄��⑻�筧�耍�蝗聳竅臬|之父,一人已經喏喏不能言,而另一個……還在跳上跳下,替自己的兒子爭取那個最高的位置。
看起來,倒還當真是處處危機。
這廂夏望之還在和劉希就究竟是不是故人展開揣測,雖然目標已經定了七七八八,可真正的事主兒眼下可還坐在遙遠的關東韃靼軍營中,聽著下面的韃靼探子返來的彙報。
容恨水安之若素地坐在大漢身邊,面上甚至還籠著面紗。他在韃靼軍中的地位並不低,而韃靼大漢顯然對他也是異常倚重,連這等機密軍情都能毫無芥蒂的任其坐在旁邊旁聽,甚至他還會不時對大漢提出自己的建議,而大漢也對他多有優容……此等詭異之事,那探子卻只是將頭埋得更低,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開玩笑,他可不覺得自己命長!
韃靼人對一個如此裝神弄鬼終日帶著面紗的漢人竟然得了大漢喜愛這件事並非毫無意見,相反,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有不少人對大漢提出了漢人狡詐,不可輕信這等建議。
可這統統都被大漢視為笑談駁回,來的人多了,大漢索性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人頭就在帳篷外邊的柱子上掛著,不多時便積了長長一串。
在這等簡單粗暴卻又威懾力十足的威脅下,很快,來的人就越來越少,直到最後的銷聲匿跡。
這一任的韃靼大漢著實是心懷大志,一直對大夏這塊肥肉虎視眈眈,身邊也正少這樣一位對大夏風土人情乃至於高層人士的性格喜好及決策傾向都頗為了解的幕僚。
作為一個決策者,他其實遠比下面提意見那幫子人更為多疑,這懷疑的稍有收斂也是建立在容恨水替他接二連三解決了幾個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