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個前去叫門的小兵還沒來得及接近城門,都被城牆上毫不留情射在腳前的利箭給止在了當場;“來者何人!”
劉宗詹本能的覺得不妙,可派出去幾個人都被接二連三給打了回來;只得按捺住脾氣皺眉上前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城牆上的人依舊不理他,似乎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先前才從赤峰城內出城的大人,“錢將軍有令;凡有奸細企圖進城者;殺無赦!”
劉宗詹幾乎被氣了個仰倒;他辛辛苦苦出去打韃靼;還是這等改寫戰局的大勝!到頭來竟然被這麼一句“奸細”給輕輕巧巧定了個死罪,這讓他心中如何能過得去?
可總算他還不算太蠢,迅速便反應過來這壓根就是錢孟起趁著他將身邊的精銳全部帶出城之後趁勢奪權!
劉宗詹氣得牙癢癢,也是先前錢孟起扮豬吃老虎演得太像,這才讓他放鬆了警惕,竟然被這麼個無能之輩給佔了上風去。
不過,這也只是一時的上風罷了。
錢孟起有張良計,難道他就沒有過牆梯?
以劉宗詹的秉性,他難道不會在城裡留下自己的樁子?他喚來身邊的一個心腹如此這般的叮囑了之後,待到那人悄悄走了老遠之後,這才扯起嗓子朝著城牆上大喝一聲。
“錢孟起,你竟然膽敢謀逆!”
“謀逆的是你,劉宗詹!”
當他這句話一喊出來之後,先前一直沒有露面的錢孟起終於出現在了牆頭,語帶嘲諷。
只見他身著紫金麟雲鎧,在風中獵獵飄揚的紅色披風,簡直就像戲本里面的那些扭轉乾坤的大將軍一般威風凜凜,正氣十足。
這是錢孟起出戰時才會穿的戰甲,此時這樣穿出來,倒是沒來由就給了人一種威懾感。
這已經是昭昭然和劉宗詹正式對上,還是在他短時間內讓韃靼大傷元氣的基礎上……雖然說是過河拆橋……但是這世上,朕能關明正大,從來不用鬼蜮伎倆的,多半也活不到最後。
劉宗詹眯著眼睛看了片刻,忽地冷笑了一聲。
“這怕死的老東西。”
錢孟起站的位置很有技巧,既能讓劉宗詹等人看見,卻又在一般箭只的射程之外,真是用心良苦。
“劉宗詹,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與韃靼私下勾結!”
“簡直荒唐!”被如此指著鼻子汙衊,就算劉宗詹脾氣好此時也會忍不住跳腳,更別說此人還是個自幼被眾星捧月的存在,明知道對方是激將也忍不住跳出來應戰。
“本官從來都是為大夏盡忠,何時有過與韃靼勾結一事!”
錢孟起冷笑一聲,城門上的大風吹得他的披風獵獵飛揚,“你為了能來赤峰城,先是將運糧隊的訊息透露給韃靼知道,從而讓他們能夠劫走軍糧,抓走容大人,進而達成你能來到關東軍取而代之的目的!”
“後來又為了能夠在關東軍中站穩腳跟,竟然將本將軍的夫人所在透露給韃靼知曉,甚至還夥同韃靼進來將人給偷了出去,最後再用你所謂的‘營救’把人給救回來用以換得民心!”
“連婦孺都能作為你的工具,劉宗詹,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行為卑劣,簡直可恥至極,本將軍先前不揭穿你是礙著局勢所迫,不能因為個人意氣將赤峰城的安危置於一旁,故而不得不對你多加忍讓。”
“可你非但辜負了本將軍的信任,更在關東軍中興風作浪,企圖欺騙他們叛國投敵,更藉此機會將韃靼細作混在軍中企圖帶進城來,本將軍就算是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也無法再容忍如此無恥行徑!”
錢孟起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一出,登時所有人皆譁然,就算是劉宗詹自己帶著的關東軍聽了,先是茫然,後來被自幼信任的錢將軍如此這般一說道,登時瞧著身邊不認識的都像是韃靼細作!
劉宗詹簡直是有苦說不出,為了方便管理和打散關東軍的凝聚力,他特意將關東軍和自己的軍隊打散混編,為的就是培養協同合作的戰時意識。
可眼下被錢孟起這樣一歪曲事實,登時變得好像他這所有的舉動都是心懷叵測,步步為營!
“現在你又打算故技重施了是不是,”錢孟起步步緊逼,殺人不見血,“這次是不是又要告訴我們說是你成功打敗了韃靼可汗?”
“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和他們勾結了打的什麼算盤!”
“今天你能對著本將軍的夫人出手,來日就能禍害赤峰城的老弱婦孺!”
說到此處,錢孟起還轉身高呼一聲,“在咱們赤峰城裡竟然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