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大爺那。”
“也是的。”柳老太太就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芍藥幾個丫頭還擔心柳老太太會繼續追問,可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柳老太太接下來卻是什麼都沒有再問,只讓幾個丫頭服侍著,躺下歇息了。
只不過這一夜,在外間上夜的芍藥並沒有睡熟,柳老太太在裡屋炕上不住地翻身,不時還傳出幽幽的嘆息聲。
轉天,柳若姒等人一早到柳老太太處請安,小丫頭挑簾子讓眾人進屋,卻不見柳老太太,說柳老太太才剛起來,讓大傢伙等等。
柳老太太是個生活極有規律的人,尤其喜歡早起。往常這個時候,早就梳洗好,坐在外面榻上等著眾人來請安了。今天卻睡遲了,這可是鮮少發生的事情。
等了半晌,柳老太太才由丫頭攙扶著出來。大家都忙上前給柳老太太請安。
“都起來吧。”柳老太太一開口,聲音略有些嘶啞。
大家就都察覺了異樣,柳若姒抬起頭,仔細打量了打量,就見柳老太太臉色似乎有些憔悴,眼下也有些青黑。
柳老太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柳老太太的精神頭不足,只說了幾句話,就讓眾人散了。
從柳老太太屋裡出來,柳三太太就帶著柳若姍跟到了柳二太太屋子裡。
“老太太今天看著,可沒什麼精神。”柳三太太就朝柳二太太使了個眼色,說道。
“可不是。”柳二太太道。
“是不是,哪個丫頭說走了嘴,昨天的事,老太太知道了?”柳三太太就問。
“應該不會。”柳二太太就道,“哪個丫頭這麼大的膽子,除非不想在府裡待了。”
“這倒是。不過,也難說。”柳三太太就道。
“依我看,老太太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了。”柳若姒就道,“昨兒個晚上,老太太就應該知道了。”
大家說起過繼柳玉汶的事情,柳老太太開始的態度顯然是不大樂意,但她卻意外的沒有堅持,意外地沒有提出要柳二老爺過繼柳玉江來。這可不像柳老太太平常的為人,除非她已經知道了,柳玉江做下了大錯事。要她提出柳玉江做柳二老爺的嗣子,那麼必定會將這事情挑開,對柳玉江大大的不利。
“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是不明說,老太太偶爾聽到些什麼,或許是猜出來了。”柳三太太也就道,一面卻又突然笑了,“二太太,你看見沒有,老太太屋裡那個石榴。……眼睛跟個桃兒賽的……也是個不要臉的……”
一早大家去柳老太太那裡,石榴就躲著人,柳若姒並沒有看見石榴的正臉。然而,柳三太太是什麼人,石榴躲著人,柳三太太偏就要去看個明白。
石榴的事情,在柳府一定範圍內,幾乎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柳二太太笑著搖了搖頭,不願意談論這件事情。
“說她做什麼。”
柳三太太笑了一會,見柳二太太這樣,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而是將話題轉到正事上頭。開祠堂的時候,除了一家老小,還要請一些遠近親族的人來,到時候要預備宴席。
“嫂子幫我想想,怎麼擬了選單子出來。”
這是柳三太太掌管廚房一來,第一次要準備招待親友的宴席,因此,她十分鄭重。剛從外面回京的時候,她被關祠堂、禁足,在親友面前很是失了臉面,正想著要趁這個機會,挽回挽回。
“你們兩個也過來一起看著,往後都用的著。”柳三太太又招呼柳若姒和柳若姍。
柳三太太管家,歷來帶著柳若姍,柳若姒若是去了,她也不瞞著柳若姒,還時常教導柳若姒兩句,教她怎樣管事、調教下人。在這方面,柳三太太就比柳大太太要大度許多,像個長輩的模樣。
“家裡這樣的宴席,都有定例的。嬸子,不如讓人將從前的選單子拿來,咱們參詳著,可不更容易些。”柳若姒就提議道。
這樣做豈止是更容易些,且更中規中矩,再不怕人會挑出毛病來。
“三丫頭提醒的好,我一時興頭,把這個給忘記了。”柳三太太立刻就叫人去拿以往的選單子,幾個人在一處,就將宴席的選單子定了下來。
“再給幾位老爺看過,最後老太太點了頭,也就是這麼定下來了。”柳三太太很滿意,讓人收了選單子送到前面去。
“……大郎差一點被大老爺打死。”辦完了正事,柳三太太就放鬆地靠在靠背上,跟柳二太太閒聊,“不是我說,也是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小時候看著他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