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齋主以及諸位極大能的師兄師姐,遼東市的問題有他們處理,哪裡還需要他操心,當天便帶著張楚楚,坐著那輛黑色的悍馬離開了陽關城,兩日後在一個渡口前停了下來。
沒有什麼不長眼的盜賊前來打劫,攔住悍馬去路的是一片水氣蒸騰、秋葦無邊的水面。
天道盟南方原野前的湖泊,名字聽上去很普通,叫做大澤,只有真正到過大澤的人,才能感受到這個簡單名字裡所蘊藏著的氣魄——這湖實在是太大,除了大字,世間根本想不出任何詞彙夠資格來形容它。
便如更南方的那條黃色大河一般。
大澤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方圓不知多少裡地,便是飛鳥也難一氣橫渡,如果沒有渡船,再厲害的修行者也無法過去。
這片世間最大的湖泊,橫亙在世間最強大的兩個地區之間,等若是昊天在天道盟和南晉之間做了一個緩衝地,為世間的人們帶來了和平,卻也帶來了很多不便,南北貨物人員要流通,自然少不得各式各樣的渡船,當水氣消散之後,便能看到漫天秋葦後的無數船帆,景緻壯闊美麗至極。
第386章 長談!
黑色悍馬還是隻能停在大澤旁等待。
因為通往北陵的路口已經戒嚴,天道盟子弟遊艇無數,正在等待著使團的到來。
秦傑有很多方法可以無視戒嚴,輕身離開,但不管是為了清靜,而是如崔老太爺評價的那般冷漠謹慎,等著使團同行,都是比他拿出腰牌亮明身份,讓天道盟子弟替自己開道護航要更加合適。
好在大澤的風景足夠怡人,而且使團也沒有讓他等太長時間,就在他險些要把初秋的蘆葦看厭,把生切湖魚吃膩的時候,使團到了。
在天道盟子弟的遊艇上,秦傑第一次看到了使團的正使——那位以武力孱弱、智謀驚人聞名的堂主冼植朗。
主廳首位上空空如野,秦傑和冼植朗對面而坐,因為論起身份尊卑,兩個人著實不好分出一個強弱主次。
這位堂主不簡單。
這是冼植朗給秦傑的第一印象。
他看著對面那位面若婦人,氣質如文士般的男子,在心中如此說道。
“我是於雅雯的人,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件事情終究不可能成為永遠的秘密。”冼植朗看著他微笑說道:“當於雅雯試圖讓我取代夏侯的位置時,這個秘密就已經不再是秘密,而且我相信,如今皇后娘娘使盡手段讓天哥把我趕進這個使團後,也應該已經調查清楚我和前面那位嫂子的關係。”
很開誠佈公的交談,卻讓秦傑想起了陽關城裡,崔閥那位家主的開場白,所以他笑了笑,同樣很直接地問道:“我不知道。”
“在大嫂嫁給天哥之前,我是替她的司機。”
“這個關係很深遠。”
冼植朗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而且我和唐添的關係不錯。”
“你想說些什麼?”
“我想得到你的好感。”
“清夢齋嚴禁干涉天道盟,更何況你已經是屈指可數的大人物,我不認為獲得我的好感,對你有任何意義。”
冼植朗笑了笑,說道:“清夢齋嚴禁干涉天道盟,但從來不包括入世之人,如果什麼都不能做,齋主讓你入世做什麼?而且……許世老了。”
秦傑看著他搖頭說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野心,而你卻又高估了我,不要忘記我現在是天道盟最不歡迎的人。”
冼植朗微笑說道:“我很歡迎你。”
秦傑沒有接這句話,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接,不過冼植朗提到唐添和於雅雯,讓他提出下面這個問題時,少了很多心理障礙。
“天哥不可能不知道你曾經是司機,我也不相信那些流言,所以我想知道,天哥要你去太虛觀究竟所為何事。”
冼植朗神情微凝,看著他說道:“各派齊聚太虛,當然不是隻為了盂蘭節……還是要商議明年與魔教子弟的戰爭。”
秦傑微微蹙眉,想著這兩年來在草原上的連綿戰事,不解說道:“魔教信徒大本營被魔教子弟犁了一遍,又被神話集團聯軍和夏侯藉機削弱了一番,如今根本沒有力量從魔教子弟手中搶回那些草場……我想不出來,天道盟和北陵這些地方還有什麼理由要替魔教信徒大本營出手,就讓魔教子弟在草原上平靜生活豈不是很好?”
如果不牽涉神話集團與魔教之間的那些久遠故事,他的這段話其實沒有任何問題,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魔教信徒大本營的日過的再如何悽慘,只要魔教子弟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