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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心裡暗讚了一聲:果然高門大戶出來的女子就是有氣質。

一直候在一邊的管家張平瞧著前面走得沒影了,忙上前陪了小聲:“二太太,快走吧。”

原來是那張二爺的妻子,倒是可惜了,這年紀輕輕的,又好個樣貌,就要守寡了。牢頭還只顧盯著那女子面上看,那女子已經低了頭拭著眼淚出去了。

管家張平不著痕跡地捱過來擋住了牢頭的視線,從袖子裡遞過去了一個荷包:“我們二爺……雖是沒幾天日子了,還勞官爺你照看著,莫要讓他受了罪。”

牢頭接過荷包一捏,裡面薄薄的一張,頓時滿面笑容,滿口答應了,走回牢房裡一看,見那位張二爺還在燈下看書,還好心提醒了一句:“天晚了,二爺也早點睡了吧,各牢房裡都要熄燭了。”

張二爺也依言放了書,一口吹熄了蠟燭,躺上那鋪了龍鬚草涼蓆的土榻上睡了。牢頭和獄卒巡視了各處無恙,將大門從內一鎖,搖著蒲扇守著夜來。

張開源帶了家人出了京兆府的大牢,分別上了門外的馬車,行出一段距離,一輛馬車照著老路回去了,另一輛沒有張府標誌的馬車卻並沒有往尚書府走,而是拐了一道彎,行到一處衚衕口停了下來。

管家張平當先跳下了馬車,然後扶了一個人下來,那人轉頭看向馬車,哽咽喚了聲:“父親……”

張開源長嘆一聲:“此時不是多說的時候,你先跟著張平過去那裡,明天一早就會有人帶你出城……”

張玉誠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孩兒不孝,累得父親如此,孩兒走後……”

“抓住他!”

“別讓那飛賊再跑了!”

就在此時,衚衕深處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極快地往這邊跑來。張玉誠吃了一驚,管家連忙扶住了他:“二爺先上車!”

卻是已經晚了,那黑影聽到人稱“二爺”,知道怎麼也會是個有身份的人,見兩頭都已經亮起了火把,已經被堵了前後路,手邊又是高牆磚壁,不用飛爪一時攀不上去,身形一閃就往這邊飛奔而來,一手揪住了張玉誠的領子,另一手拿著冰涼的匕首比在了他的頸上。

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舉著火把圍近,當先的正是五城兵馬司統領田際安,見那飛賊居然還敢劫了人質,瞧著那馬車沒標沒識的,知道不過是戶普通人家,田際安冷笑了一聲,伸手舉起:“上弩!賊子敢妄動,就給我射!”

“田大人,不可!”張平瞧著田際安那手隨時就要揮下來的樣子,心頭急跳,脫口喚了出來,話音剛落,臉色已經一片煞白。

田際安不提防有人叫出了自己,讓兵士舉了好幾個火把近前,不僅一眼認出了張尚書府的管家張平,更認出了被飛賊劫持在手中的,正是最近京都熱議的,因逼女幹故殺而被判了絞刑的張玉誠!

田際安的臉色立即變幻精彩起來。

烏雲越積越多,終於刺嚓一聲閃電如同撕裂了濃墨厚生的雲層,將天地照得慘亮,一道驚雷炸響,瓢潑大雨嘩地如天盆傾覆下來。

東宮的明德殿,外面嘈雜的雨聲盡被關在厚重的殿門外,太子虞澤弘高坐在居中的雕花卷草紋交椅上,靜靜看著階下跪著的一身淋得透溼的張開源,半晌才輕笑了起來:

“孤記得前日就在此殿,張大人尚對我言:‘天下事,賞不遺疏近,罰不阿親貴。矩不正,不可為方;規不正,不可為圓。’今日之事,不知張大人何以教孤?”

張開源一身水溼,雖是盛夏卻全身冰冷,沉默半晌,以手加額,深深將頭磕了下去:“臣愧怍。此事乃老臣一時憫子之心,求太子殿下看在已去的敏兒面上,勿要殃及無知婦孺……”

不要殃及無知婦孺嗎?當初給姚氏下那讓胎兒致畸之藥的主意,又是誰出的?若是張開源知道,是必不會給張敏出這等餿主意的。

虞澤弘看向整個人都跪伏在地的張開源,輕輕長嘆一聲:“張敏雖然故去,你與孤到底還是有翁婿之親的。”

張開源驚喜地抬起頭來;虞澤弘無波無瀾地看著他,繼續慢慢說了下去:“張大人如今年歲也大了,這貶為庶民,流徙三千里之苦,若無家眷從旁照顧,哪裡還能吃得消呢?自然是要讓尚書府闔府一起去照料,孤才能放心一二的。”

張開源臉色一片灰敗,失神落魄地往後跌坐了下去。什麼翁婿之親,不過是太子殿下傾手一覆,他張家這麼些年在京都的基業,頃刻間便是煙消雲散……

☆、445。第445章 和樂逍遙

昨夜下了一夜暴雨,清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