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不上這太子妃的位置。
可即使如此,虞澤弘卻依然對自己保持著隱蔽的防備。沈謙在補行親迎之禮的訊息,要不是自己明明白白把訊息來源攤到桌面上說出來,怕是他心下會更添一層忌諱了。
太子殿下明說了有悖禮法,但是又說了沈謙的功績,這一手就為今後埋好了伏筆。如果今後沈謙無事便罷,但凡被發現有一點異心,這件於禮法不合卻依仗功勳而逼迫太子殿下“不得不答應”的事必會被抖出來,在朝堂上成為被攻訐的一條大理由。
只不過現在,哪怕阿昭去了,今後虞澤弘要倚仗沈謙的地方還是頗多,加上不想招人齒寒,所以允了自己到時賞賜下去。可拉可推,這一手太極功夫,還真是打得行雲流水般圓順。
在淨慈庵快一年的時間,姚錦雲通讀了各類青史和帝王起居注,心中自是明瞭虞澤弘的想法。到底是地位改變了人,還是人心本來就是如此,不過隱藏得深呢?
姚錦心輕嘆了一聲,自嘲一笑。她將喜惡小小形於聲色,一力保持自己在太子面前大方開朗、心機不深的形象,何嘗不是為了掩藏自己?
這宮中呵……她如今有了兩個兒子,如果阿昭無法醒來,菜團和湯圓私下裡就是她的義子。為母則強,她不得不做好打算,多少要給這四個小子鋪一條平順點的路出來。
至親至疏夫妻……雖然沈謙此刻看著對阿昭矢志不渝的,但是男人啊,今後誰又能說得清呢?姚錦雲開始仔細想著,在親迎那日,她要賜下些什麼東西,才能鎮得住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心,才能繼續加大阿昭在沈謙心中的重量。
第二天上半晌的時候,沈謙就在碼頭接到了從白城趕來的秦思源和鐵心蘭一行。
一年多沒有見到妹子,幾回信裡不是報平安,就是說很好,誰知道會突如其來地就報來這樣的事。
秦思源收到沈謙的急信後,心急如焚,立即向上司告了假,加了一倍的船錢,好容易比原來預期的提前幾天趕到了京都,這一來一回的雖然也花了二十來天,但是一見到沈謙,心底的氣還是忍不住滋滋地往上冒了出來。
要不是怕在這碼頭上鬧起來會妨礙到別人,秦思源恨不得就地狠狠地揍上沈謙一頓,現在也只能緊緊揪了他的手腕子發問:“阿昭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口氣雖然惡劣,到底還是把“你以前說一定會護好她,為什麼會出事”這句話給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沈謙也知道秦思源心裡有氣,低了頭說了秦雲昭的細況,又說了那天的情形,帶著親衛們要護了秦思源一行先往元寶衚衕安置。
秦思源只讓一眾護衛們護了奶孃和兒子一群人先去了,自己和妻子帶了兩個大丫環徑直先往鎮國公府來。
等看到兩個侄兒粉粉可愛,自己的妹子卻不死不活地沉睡不醒,任他和鐵心蘭怎麼呼喚都沒有半點反應,秦思源忍不住悲從心來,一時間連先前想著進了府好好教訓沈謙一頓的心思都沒有了,背過身死命壓抑著自己,才沒有哭出聲來。
他那調皮精靈的妹妹,他家懂事能幹的阿昭,怎麼會就這樣不死不活的躺在這裡,無知無覺?!
☆、420。第420章 生機
等秦思源平靜了情緒,沈謙也忍下了眼圈發紅,把自己的決定坦然說了:“思源,不管阿昭怎麼樣,以後我就守著她和兒子過了。我想補辦一場親迎之禮,把阿昭明明正正地迎進這府裡來。
喜堂上我會當眾宣佈,阿昭若是去了,我沈謙也絕不再繼娶。我也不會納什麼姨娘通房,只等把兩個孩子撫養成人,百年後我與她同墓而葬,共享香火就是。”
沈謙聲音平平淡淡,秦思源卻猛然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未拭乾的淚痕,卻緊緊抓住了沈謙的手臂問道:“補辦親迎之禮?再不繼弦?你說的可當真?!”
沈謙以前曾來信解釋,說在南城時因形勢所迫,他和阿昭兩人匆忙中已經成了親,秦思源雖然理解,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意難平。
原想著阿昭連孩子都有了,也不必再去糾結那些細枝末節了,誰知道會天降橫禍,讓阿昭變成了現在這般情形;秦思源的心裡自是深深紮了一根刺。
此時聽到沈謙願意為自己的妹子做到如此地步,秦思源心裡頭的那根刺不由消減了一大半。
沈謙現在已經是一等鎮國公,要在喜堂當眾說了這樣的話,自己今後是再不用擔心繼母苛待他這兩個侄兒什麼的問題了。
秦思源心中本是一喜,可轉念想著要是阿昭命不長久了,沈謙空費這份心意又有什麼用?不過白擔了讓人攻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