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武侯府的嫡長孫女,平素裡最愛華美的首飾,可今天頭上戴的,身上穿的,跟這庶子媳婦一比,低了不是一兩個檔次!
她本想著推了庶妹出頭,就是丟臉也是庶妹的事,要是秦雲昭好說話,她頭上身上那幾樣精品插戴,沒有送一個不送另外兩個的理,送到庶妹手上,她回頭也有辦法拿過來。
誰知道秦雲昭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沒聽懂,沈璇偷偷翻了個白眼,白慪了一肚子氣。
不過是幾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又最是貪好看妝扮的時候,秦雲昭雖然知曉她們的小動作,只恍如未覺,自在用著自己碗裡的食物。
若是如別個當嬸孃的,可能已經對小姑娘回了微笑,取下頭上的簪環送給小姑娘們,再攀些閒話兒,邀請這些內侄女兒有空去府上玩玩了。
秦雲昭卻不打算跟武侯府有什麼牽連,當她沒看到尚夫人和田�豢吹階約菏保�鄣卓煲�俺齙幕鴰�嗣矗克�擅簧檔繳細俗尤萌說痺┐笸罰��躍褪侵蝗未蠓磕僑�魴」媚鋂酆斕爻蜃拋約赫庖簧澩┐鰲�
父母在,不異財。可沈謙是開府另住的國公爺,她這一身啊,跟武侯府的公中可掛不上半個銅板的關係,別人眼氣又如何,就白讓她們看看而已!
難不成自己的好東西不能用不能戴,過來認親還得打扮得低人一等不成?穿戴的好了,別人說句好看就要她雙手奉上不成?當她傻子嗎?她又不是沒送見面禮,太貪心了可不好。
尚夫人面色不是很好看,不過或許是礙著秦雲昭這國公夫人的身份,直到武侯府這幾位孫小姐都用完餐退下了,鐵心蘭給她灌輸要提防的婆婆塞通房丫環的事兒也沒有發生。
秦雲昭放下碗筷接過茶水漱了口,剛拿著絹帕擦了擦嘴角,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兒子嘹亮的哭聲。難不成尚氏竟是這麼拙劣而囂張地把手段用到了兒子身上?
秦雲昭心頭一緊,刷地就站了起來,跟在後面服侍的銀沙已經極聰慧地急往隔壁去了,才出門就趕上了鄔嬤嬤和二丫臉色有些發白地帶著幾個丫環,護著兩個奶孃抱著襁褓走了進來。
襁褓裡的菜團和湯圓兀自在大哭。秦雲昭心痛得趕緊接過一個抱著哄,沈謙也站過來抱了另一個兒子:“怎麼了!”聲音戾氣極重。
一群人還沒回過神,只撲刷刷地先跪了下來,鄔嬤嬤心有餘悸地回稟:“幾位孫小姐過來看少爺,帶來了只獅子狗,差點就要撲到兩位少爺身上。幸虧二丫手腳快,用身子擋住了,只是兩位少爺還是有點被嚇著了。”
本來鄔嬤嬤一見沈璇三姐妹過來說看弟弟,就一直提著心,暗示二丫警醒著點,果然沈璇手上似是擺了擺,門外就冷不丁撲了只狗進來。
那狗兒速度極快,二丫一直守在頭裡的,大急之下,只得俯了身子張開雙臂去護住小主子。只是夏日衣衫輕薄,二丫雖然擋住了,自己肩背上卻是透出了幾條血色爪痕。
秦雲昭完全想像得到,要這獅子狗兒撲到菜團和湯圓身上,兩個百日都沒滿的小娃兒豈不是要受傷?萬一傷到了面門眼睛……
秦雲昭面色一片極寒,還不等她開口,門口就又進了幾人,當先一個正是大房的嫡女沈璇。
沈璇一進門,就兩眼含了兩包淚,抽抽泣泣地來跟秦雲昭解釋:“四嬸嬸,我們只是喜歡兩位弟弟,想著過來看一看的,誰知道白雪兒也偷偷跟了來。它也不是故意的,四嬸嬸你胸懷大量,你不會怪我們的吧?”
小姑娘兩眼淚汪汪的樣子,是挺招人憐的,就是跟在她腳邊那隻雪白****的獅子狗兒,也是乖巧至極地蹲在她腳跟後頭。
能跟在小姑娘身邊的獅子狗兒,不可能是沒有馴好的。秦雲昭掃了一眼垂著頭跟在沈璇後面的兩個庶女,見她們一直咬著唇,腿微微抖著,卻是一眼也不敢抬頭看,再一聽沈璇說的那幾句話,心裡的怒氣滋滋就冒了上來。
看嬰兒最忌帶什麼貓狗一起去,何況獅子狗兒極其聽話馴順,菜團和湯圓又不是肉骨頭,不是主人命令,這種平常乖巧無害的狗會去撲人?偏偏沈璇還話裡話外擠兌她不要跟狗計較。
沈謙緊擰了眉頭看向三個侄女兒正要出聲,秦雲昭已經淡淡地開口問道:“這白雪兒是璇姐兒養的狗?”這種名品,一般也只有嫡女才養著漲門面。
沈璇含著眼淚擰著手絹兒看向秦雲昭:“四嬸嬸,白雪兒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它好不好?”她半點不認自己的錯,居然還再三給狗求起情來了。
秦雲昭突然笑了起來:“我怎麼會怪它呢?”懷中抱著菜團微彎了腰,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