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自然是看不進父親的眼裡,何況他還帶來了寶怡郡主有意於四弟的訊息。
父親暗中傾向支援嫡長,若是沈家與萊國公府聯姻,必然關係更為牢固,父親明明心裡想的就是讓四弟娶了寶怡郡主。
可是阿昭進了京都後,竟是想法子認了成國公夫人為義母,將身份隱然提高了一截,要進沈家門,這樣的身份差不多也看得過去。
再加上驚馬救美這一齣戲,竟是用清白做閥子,在崇陽街頭當著眾人的面,把兩人的牽扯做實。這樣一來,為了武侯府的名聲,父親不得不馬上做出決定,將沈謙和秦雲昭的親事定下來。
沈瑞只覺得心口有處地方在隱隱作痛,痛得讓他不得不伸手緊緊捂在胸口。他已有家室,雖尚無嫡子,但膝下已有嫡女,姚氏心性溫良,他也從未有過休棄之想。
說他貪心也好,說他痴想也罷,潛意識裡他並不想看到阿昭嫁人。他在心裡總是壓著一個念頭,只要阿昭不嫁人,他就還會有機會的。
所以他在洞察萊國公府一些意圖後,才這麼積極地給父親那裡暗中引導,讓父親心中越來越傾向於兩府聯姻。沈謙哪怕再是不願,只要他姓沈,父親決定之後,沈謙就必須接受。
只是沈謙如今的身份到底讓父親有些顧忌,並不願強壓牛頭傷了父子的情份,因此打算慢慢跟沈謙說通情理;可惜的是,沈謙出手太快,並沒有給父親這點緩衝時間。
沈瑞緊緊提著自己的眉心;哪怕阿昭嫁了別人,他心裡也會好受些,他最不願意見的,就是阿昭嫁給沈謙,成了自己的弟妹!
餘江輕輕敲著書房的門:“三爺,三太太過來給您送衣服來了。”
素來愛潔的三爺並不管一身茶漬,把自己關在這書房裡頭,讓餘江吃了一驚。他沒有跟進二門裡頭服侍,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三爺如此失態,見三太太拿了衣袍過來了,趕緊小心稟報。
沈瑞重重按了按眉心,抬起了頭,起身把書房的門開啟了:“請三太太進來吧。”
姚玉蘭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淚痕,補了脂粉,捧著一件暗青刻銀絲的錦袍走了進來,聲音也是低低兒的:“三爺,再是妾身說錯話惹了三爺生氣,三爺也不該跟自己的身子過不過,這樣溼淋淋的一身,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兩人的夫妻關係雖然相敬如賓,除了新婚那會兒,姚玉蘭也很久都沒有自稱過“妾身”了,這樣的自稱,顯得兩人之間格外的生分。
見姚玉蘭賠著小心,沈瑞默了片刻,才開了口:“過來吧。”自己先伸手解了腰間的繫帶下來。
姚玉蘭連忙上前服侍他換外衣,小心翼翼地看著丈夫的臉色輕聲問了出來:“可是妾身先前言語間有什麼不妥?三爺說出來,妾身今後一定改。”
沈瑞有些疲累地閉了眼睛,任姚玉蘭幫他整理著衣襟:“不關你的事。”停了停又才補了一句,“我剛才一時心急,並不是對著你的,你別往心裡去。”
姚玉蘭心裡就落了定,瞧著自己丈夫一臉倦容,馬上就猜測起他剛才為什麼生氣的事來。既然不關她的事,那就是因為四弟的事了,剛才她跟丈夫說的,就只有四弟的親事這一件事。
沈家雖然以武出身,沈瑞卻是走的文臣的路子,最是講究清名和規矩的。莫不是丈夫覺得四弟當街跟秦小姐有了肌膚之親之事,是給沈家臉上抹了黑?
其實事發突然之下,哪有那麼多規矩要講,何況公爹當機立斷馬上去了成國公府表明意思,還讓婆婆去殷國公府請殷國公夫人明天就去保媒提親,處置的這麼快,這樁意外很快就會被宣傳成一樁美事,於武侯府、於丈夫的名聲並不會有什麼妨礙的。
姚玉蘭想了想,就輕聲開解了幾句:“驚馬本來就極其危險,秦小姐又是那般嬌弱的一個人兒,四弟心中憐惜怕她會受傷,才會一時情急地抱了她出來;這本就是事急從權,加上咱們府上馬上就會過去提親,想來不會對兩家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的。”
阿昭若是嬌弱,這世上怕是再沒有康健的女子了。沈瑞心中大搖其頭,卻突然一動,敏銳地問了出來:“你怎麼知道四弟見過秦小姐?”
如果姚玉蘭不是知道沈謙見過秦雲昭,怎麼會說出秦雲昭嬌弱,沈謙心中憐惜的話來?
沈瑞的眼光有些冷厲,口氣帶了質詢,姚玉蘭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了丈夫生惱,也連忙先把自己撇清:“昨天我陪母親去開元寺上香,因為怕人多擁擠出什麼意外,是四弟過來接我們回府的。
母親讓四弟去了抱福巖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