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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才放鬆下來。要是秦雲昭追殺出去,他一下子是攔不住的,少不得也得跟著她往外面衝,刀箭無眼啊,萬一秦雲昭受了傷他絕對要被將軍摁死了。

黎明已來,晨光中血羯的營地已經一片狼籍,留下來的興州兵有條不紊地分隊仔細打掃著戰場,靖風這才帶了秦雲昭聚攏過來。

沈謙的親衛侯威過來傳令,將軍讓大家打掃完戰場後,北向前行五里到半月泉紮營,又跑來找到靖風,跟他匆匆說了幾句就要走。

秦雲昭顧不得糾結連忙叫住了他:“猴子,將軍他…怎麼樣?”

侯威糊得血跡斑斑的臉上突然現出猶豫來,話也有些吞吞吐吐:“秦教頭,將軍他在半月泉……沒有什麼的,不礙事的……我得趕緊去找萬大夫了,秦教頭,我先走了。”說完竟是逃也似地跑了。

秦雲昭先前聽著他把沈謙的命令傳來,心裡還微微鬆了口氣,只是到底不落心,才叫住侯威問了那一句,誰知道侯威不僅一臉猶豫,說話也吞吞吐吐,末了還飛也似地跑了要去找萬大夫。

秦雲昭的心頓時沉下了半截,沈謙一定是受傷了!急急跟靖風交待了一聲“我去前面看看”,秦雲昭兩腿一夾馬腹,就打馬衝到前面,問了半月泉的位置,一溜煙兒地飛馳過去了。靖風想了想,也策馬跟了上去。

先前跟在沈謙後面追擊的興州軍已經整隊回來,開始在半月泉建營了。秦雲昭連續問了幾個人,才找到跟在沈謙身邊的王延:“將軍呢?”

王延一張臉上也糊滿了血跡,正端了一盆血水要潑,猛然被秦雲昭揪著這麼一問,“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指了山坳處一塊石頭後面:“將軍在那裡……”

秦雲昭瞧見那盆濃豔的血水,一股涼意從指尖直接竄進了心裡,冷得一顆心緊縮地發痛。王延臉上還帶著幹了的血痕,並沒有淨過面,那盆血水是從誰身上擦洗下來的,答案昭然若揭。

秦雲昭覺得腳下的地面突然有些變軟,自己顧不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咬緊牙穩住了身形,急步就往王延指的那塊大石頭後面跑去。

沈謙正靠在石頭上閉了眼,手臉已經被擦洗得乾淨,眉間籠著濃重的疲憊,眉心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他身上的鎖子甲已經取了下來,可緊身窄袖的戎服上,到處都是幹了的褐色血印,胸口處更是沾了一大片,前襟下有一圈淺淺的隆起,看來是已經包紮過了。

秦雲昭立時就想起那個他前胸中箭的夢來,慢慢走過去半跪在他身前,輕輕喚了一聲:“沈謙。”

沈謙的眉頭皺了皺,眼睛卻沒有睜開。秦雲昭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伸手就去解沈謙皮革束腰的帶子,嘴裡有些慌亂地輕輕念著:“我帶的有華靈的藥,你不會有事的,他的藥那麼靈……”

她在給自己打氣,生怕自己解開沈謙的衣襟後,看到的是猙獰可怖的傷口,就像夢裡那支射進他左胸的箭被起出後的樣子……她不敢想像下去。

秦雲昭微微發抖的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了。“阿昭,”不知道什麼時候,沈謙已經睜開了眼,眸中墨色濃濃,似乎還有明亮的火焰在灼燒,緊緊盯著秦雲昭煞白的小臉,固執地把那夜的話問了出來,“阿昭,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這一動,就有血從窄袖中慢慢浸了出來,將那處袖子上已經幹了的褐色重新染出了一塊溼潤的深色。秦雲昭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拼命地點了頭:“我不許你死!我答應你,答應你……”

沈謙一直緊擰著的眉頭乍然舒展開,猛地將秦雲昭一拽,秦雲昭沒有任何防備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手掌按到了沈謙衣裳下的繃帶,秦雲昭急忙縮了手想退開:“小心你的傷……”

沈謙用手扣著她的後腦不准她退走,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忘情地吻了下去。

一夜廝殺,他唇上已經幹拆起了硬皮,硌得秦雲昭柔潤的唇一片刺痛,蓄起的那部鬍子也刺得她臉上又疼又麻,張嘴想說的話更是被男人的舌頭絞了粉碎。

混蛋沈鬍子,你不要命了?!秦雲昭眼中的責備被沈謙看進了眼底,這才停歇了片刻,吮著她的唇瓣含混地解釋了一句:“別擔心…身上都是血羯蠻子的血,我臂上只是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阿昭,不礙事的……”

秦雲昭的心神驟然一鬆,伸手就想先推開他。沈謙察覺到身下的嬌軀已經從緊繃瞬間軟了下來,一手掐住她兩隻手腕壓過頭頂,低頭又勾住了那丁香小舌,絞纏進了自己嘴裡。

靖風一臉糾結地看著山石後面露出的端倪,女人的腳似乎想掙扎,卻被男人伸出的小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