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由一沉:“怕是那些人已經發現不對了。”伸手就去解腰帶,“我重新換了衣服,找機會再偷偷溜進城去。”這樣查得厲害,他不能連累阿昭。
秦雲昭不放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對這裡不熟,我來過京都,不如我換衣服,你拿了我的路引先進城去。”
容淵不肯,反握著秦雲昭的手不放,正要開口,車壁突然被人輕輕叩響:“秦教頭?”
秦雲昭已經聽出了是王延的聲音,急忙抽出手讓容淵靠裡坐好,自己撩開了車窗簾子:“王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王延一見秦雲昭的面,心裡就鬆了下來,不枉他這兩天起早貪黑地守在這裡,總算接到人了,臉上開心地笑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將軍估算著秦教頭應該是這兩天到京了,讓我在這裡守著秦教頭呢!”
將軍?沈謙?!他這麼有心專門讓人在這裡等著阿昭……聽著秦雲昭和王延的寒暄,容淵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秦雲昭卻是一臉輕鬆地回過頭來:“王大哥有沈謙的令牌,他帶我們從北棠門進去。”北棠門是專供達官貴人走的路,只要出示了令牌,並不用查路引。
秦雲昭當即吩咐了無雙帶了商隊在這裡等著入城,又低聲吩咐了幾句讓她稍後再匯合,自己的這輛馬車則讓車伕駕了跟著王延往北棠門而去。
果然北棠門雖然也搜查得比尋常緊些,但也只是揭開車簾子看了看,見車上端坐著一名小姐,一個丫環正跪坐在她腳邊給她剝著乾果,再一看王延手中拿的又是新近立功的興州都指揮使、定北將軍沈謙的令牌,守城兵士揮手就放馬車進了城。
容淵將手中剝好的乾果遞給秦雲昭,瞧著她毫不客氣地吃了,笑了笑又伸手給她剝起來。他本來是打算進了城就下車,再去跟手下聯絡的,現在卻改了主意。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急,先看看那王延要把阿昭帶到哪裡去!
馬車先是進了一家客棧,不過一刻鐘王延已經換了身衣服,帶了秦雲昭和容淵從後門出來,直接上了等在那裡的另一輛馬車。
王延仔細注意了並沒有盯梢的尾巴,這才左拐右拐地將秦雲昭帶到了城南一處大房子外:“秦教頭,元寶衚衕到了,就是這裡。”
秦雲昭揭了簾子,見王延叫開門讓人拆了側門的門檻,把馬車帶了進去,這才跳下馬車,掃了四周一眼。
王延嘿嘿笑了聲:“這是將軍私下置的一處房產,這裡離幾條主街都近,將軍說讓秦教頭就在這裡安置下來,免得去客棧不方便。”
容淵也跟著跳下了馬車,冷冷掃了王延一眼,捱到了秦雲昭身邊,心裡已經打起了鼓來,沈謙這是什麼意思,私下置的一處房產,讓阿昭住進來?
王延跟容淵以前也照過幾次面的,只是容淵現在一身丫環裝束,又戴了面紗,王延本來並沒有看他,被他一記隱含煞氣的冷眼一掃,本能地就抬眼看了回來,隱約覺得這丫環的眉眼有幾分眼熟,卻一時也沒不想秦雲昭身邊還有哪個丫環,這麼高個子,還對自己這麼橫眉冷眼的。
王延不由看向秦雲昭問了出來:“秦教頭,你什麼時候還買了這麼個丫頭?這個子高的,做衣裳、吃東西什麼的,怕是也挺費錢米的。”
王延身為武人,對冷煞之氣自然敏感,容淵那一眼掃來,他馬上就感覺到了這丫環有些怪異,似乎對自己很有敵意,可是這樣一個丫環被秦雲昭帶在身邊,王延也不好說什麼,藉著半開玩笑的樣子就調侃著貶了一句。
秦雲昭見容淵挨近,抬腳就走開了一步,這才橫睨了他一眼,嘴裡卻是對王延說著話:“是啊,在路上才買的,叫容丫頭,性子不太好,王大哥不用管他。”
王延喏喏答了,叫了這宅子的管家先將秦雲昭帶進去安頓了,又守著無雙帶了車隊過來,指揮著把貨卸進了臨時騰出來的庫房,將一眾人等都安置好了,這才匆匆回去覆命了。
沈謙剛剛從兵部回來,正約了幾名心腹幕僚要來商事,一聽到王延來了,立即就讓人把他先叫進了書房:“可是今天接到人了?安置好了嗎?”
王延忙把今天接到人以後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沈謙聽說城門查得比尋常要嚴,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怕是赫連容淵這幾天終於要進京了吧,那些人一路沒有截殺到他,到最後這關口,自然更瘋狂一些。
聽說那幾個在路上已經得手殺了血羯使者團的一人,誰知後來又得知並不是真的赫連容淵,這才又急忙即時地在京都做了件不大不小的案子來,籍著這追殺兇手的由頭,嚴查四門,只要懷疑是赫連容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