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不信我?”
若是有心,她早就跑到沈瑞那裡去了,哪裡還會在這裡與自己口角鬥氣?可…可這根本就不是有心無心和信不信的問題,這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沈謙只覺得兩邊太陽穴脹得一突一突地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夾纏不清的樣子。他明明就是想交待好阿昭以後不準再喝醉酒,也不要跟沈瑞有什麼交集的!
“阿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胡攪蠻纏了好不好?”沈謙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緒。
胡攪蠻纏麼?秦雲昭卻覺得心裡有一陣涼意淌過;沈謙一直叫自己野丫頭,何嘗沒有幾分自己言語之利的原因?愛時是掌中寶,厭時是腳底泥……
秦雲昭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我偏就要胡攪蠻纏,又怎麼樣?”
“秦雲昭!”沈謙忍不住上前一步,瞧著她已經眼含警惕地退開了兩步,只得停住了步子,烏黑修長的眉眼中染上了一層惱意,“你…你冷靜冷靜,自己好生想想吧!”說畢轉身就大步離去。
秦雲昭聽著他腳步聲重重地踩在竹樓上,不一時就沒了聲響,身子晃了晃,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冷靜地好生想想,要她如何冷靜,又要她如何想?
立在竹樓下等著聽主子吩咐的銀沙和珊瑚兩人,糯 米論 壇為您整理製作垂頭聽著大將軍步履生風地離了院子,一時間噤若寒蟬。
過了半晌,銀沙才抬起頭看向竹樓,喃喃自語:“姑娘怎麼就跟大將軍吵起來了呢?不該吵啊……”珊瑚目光微閃,抿緊了唇繼續沉默著。
心情再壞,沈謙也不會輕忽掉自己一軍主帥的責任,起身佈署兵事去了,戰事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了。
南城的布政司衙署裡,沈瑞也在認真地批著公文,餘江疾步走了進來:“三爺,象南安嫵公主來了。”
安嫵?沈瑞停了筆,輕輕擱了下來:“請她到小花軒裡先坐坐,我稍後就來。”
安嫵捧了一杯涼茶,剛喝了一口,沈瑞已經走了進來:“不知公主殿下今日上門所為何事?”
這個人的聲音跟沈謙那麼相似,只可惜不是他……安嫵放下手中的茶杯,定定看了眼沈瑞,才沉著臉吐了口氣出來:“昨夜我王兄設宴,跟大將軍那裡挑明瞭。”
挑明瞭?沈瑞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有一絲譏笑一閃而過,這女人,到底還是沉不住氣啊。
果然,安嫵黑著臉繼續說了下去:“大將軍拒絕了我,說他曾對未婚妻承諾,今生今世,只願與她一人偕手白頭,絕不願再作他想!”
說完這句話,安嫵忍不住有些沮喪:“你說,天下怎麼還有不肯吃腥的男人,真的就甘願只守著那一個女人嗎?”
沈瑞心中悸動,瞬間想起昨夜秦雲昭醉後的話來:不許陪別人,只許喜歡我……若他得阿昭,他也甘願如此,有阿昭,足矣。
“沈大人,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安嫵看著沈瑞在那裡走神,心下著急,把“我們”兩字咬得很重。
沈謙拒絕了,現在該怎麼辦?要是以前,這女子行事操之過急,不聽他的籌劃,沈瑞一氣之下也懶得幫她計作多想,可昨夜裡他終於得嘗那般稀世的珍饈美味,教他怎麼還願意放手?
幫安嫵,就是幫他自己得到阿昭!
沈瑞慢慢啜了一口涼茶,才開了聲:“既然一直是無,那就只有無中生有了。這件事,你再不可自作主張,要全聽我的安排才行。”
“好!”安嫵一口就答應了,心裡又忍不住生起了對沈瑞的些許鄙夷。
大夏這些文官,打仗不行,肚子裡的彎彎拐拐還真多啊;她可是聽說沈謙在大夏興州立下很多功勞都沒能封侯,就是因為這些文官磨嘴皮子給扯下來的。
只是,要怎麼樣一個無中生有法呢?
沈謙這一趟出戰,以兇險為由,堅決拒絕了安嫵同行的請求,只請了安布同去。安嫵忍不住暗中咬了咬牙,這男人以為拒絕了,就真的能跟自己什麼瓜葛都沒有麼?且等著瞧!
秦雲昭遠遠地站在山頭的一棵大樹上,看著那一身輕甲的男人當先帶了人馬疾馳遠去,不見了人影,有些失落地就在樹枝上坐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跟沈謙說僵成那樣了,明明她只是想嗔怪他兩句,等著他來哄哄自己的。她都要嫁給他了,這樣的要求和想法不過分吧?可是,為什麼後來就變成吵架了呢?
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果然還是會矯情了啊。秦雲昭有些自嘲地笑笑,一個後翻抓住了另外一枝樹枝,突然握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