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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縫的是一個藥包。

何花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一下子就病了?著了涼了?秦雲昭連忙說明:“我是何掌櫃的朋友,既然她病了,我先去看看她。”又回頭歉意地請羅奕先在這裡坐坐,她則跟在那大嫂後面往屋後頭去了。

這後面她也進來過幾回了,輕車熟路地就走向何花的臥室,那大嫂正擔心著外面的店面,見她熟悉,就大聲喚了一聲:“何花妹子,你有個朋友來看望你了。”聽到何花在裡面應了,跟秦雲昭道了聲歉,先轉身走了出去。

屋簷下一個小火爐上,擱著一隻陶罐子,一股苦澀的藥味正從白麻紙封口處透出來,秦雲昭叫了一聲“何花姐”,撩了簾子進去,嘴唇緊緊抿住了。

何花剛掙扎著坐起來,臉上幾團烏青,鼻樑腫得老高,嘴唇也是又破又腫,乍眼一看,幾乎面目全非。秦雲昭連忙過去扶了她坐好:“那姓劉的打的?!”

何花見是秦雲昭,眼淚一下子就來了,心頭強忍的委屈突然就爆發了出來:“阿昭……劉宏文他不是人,他是個畜生……”

秦雲昭連忙輕輕拍著何花的背幫她順著氣,聽她哭著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昨天秦雲昭走後,劉宏文突然過來了,破天荒地緩了臉色讓何花回去吃一餐晚飯。自劉宏文納了那嬌妾以後,****逼著何花要吃穿用度的銀錢,要給嬌妾買新衣打首飾,何花不拿出銀子,他就飽以一頓老拳。

為了避開劉宏文的打罵,也為了節省開支,何花不得已索性辭了原來請的一個夥計,搬到了這店上來自己住著,早上起得早,晚上關門晚,自己把店子撐了起來。

劉宏文被嬌妾吹了枕頭風,巴不得何花避得遠遠的,不要在他面前礙眼,他兩個人好在家裡胡天胡地地快活,只有每逢要家用銀子的時候,才往何花這店上來。

上回劉宏文才說用度太緊,逼著何花把每月要送回家的銀子加到了八兩,這一回還沒到一個月的時間,卻突然跑了來叫自己去吃飯,還換了副和善的臉色出來,讓自己打扮得莊重點回去;何花不由心頭驚跳。

何花雖然知道這劉宏文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可是怕劉宏文又以休妻來威脅,只得找人偷偷給弟弟何真遞了個信,自己關了門先跟了劉宏文回去了。

回了家何花才發現,劉宏文原來是在家中宴客,招待的是一名叫孫公子,自稱遊學到此的人。劉宏文告訴何花,他與孫公子一見如故,所以鄭重請他來家裡吃一餐飯。

這種正式場合,為表主人隆重之意,確實也有夫妻一起出面待客的,小妾是不能湊上前來的。何花心裡漸漸安穩,配合著劉宏文一起周到待客。

她獨自撐了這麼些年的店面,周身氣度大方得體,說話讓人如沐春風,那孫公子與她談得也是笑容可掬,敬了她幾杯酒後,頻頻以目示意劉宏文,劉宏文又拉著何花狠喝了幾杯酒後,藉口喝多了要更衣,起身就出去了,孫公子卻笑眯眯地靠近過來要拉何花的手。

何花羞怒之下拉開門要跑出去,才發現不知是不是那小妾使的壞,門居然從外面被反鎖上了,何花急忙繞著桌子跟那孫公子周旋。

孫公子也不急不惱,一邊貓抓老鼠一樣逗弄著何花,一邊卻說了一句讓她從頭到腳渾身發冷的話:“那門是你家相公鎖的,他可是應了讓你好好陪我一夜的!”

☆、129。第129章 畜生

何花雖然如墜冰窟,但是心裡還抱了一絲僥倖,希望弟弟能夠及時趕到把自己救出來,因此故意裝作激憤的樣子衝那孫公子嚷著:“你胡說,我相公堂堂秀才,怎麼會做這種卑鄙的事!”

她陪著喝了不少酒,經過剛才這一跑動,酒意上頭,腳步已經有些踉蹌,孫公子也不急,看著她那正色的樣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你那相公雖然是秀才,可是做事可不堂堂啊。他趁醉想輕薄我的小妾,被我抓了個現形呢!”

孫公子是一位小富商之子,掛了個童生的名,說是來興州遊學,實際是趕在年前要回家之前,跟著來這裡做皮毛生意的管事過來玩樂一趟。

他家中早年曾幫他訂了一門親事,但那女孩子的父親考上秀才後,那女子就對他家小商人身份各種嫌棄,等又考上舉人後,女方家裡就設法強行與孫家退了這門親事。

孫公子大覺羞辱,發誓要找個比原來那岳家更好的女子,如今孫家已經躋入一地富商之列,孫公子也一心想找個小官宦家的女兒,因此拖到現在還沒有成親,不過美妾卻有不少。

這回過興州來,孫公子偶遇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