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話不由頓住了,誰知秦雲昭眨眼就變了臉色,滿眼脈脈柔情看向沈謙:
“是,你既然知道我是欲擒故縱,你就該知道你剛才像天神一樣的急馳而來,對我施以那番英雄之舉,但凡是女人見到你這樣的男子、這樣的身姿都會心動,民女心中也是一腔綿綿情意,如今又被官爺看破,民女只想著無以為報,只能以……”
“你!你住口!”沈謙不提防秦雲昭突然轉了臉色,露出這樣一副神情來,被她驚得目瞪口呆,眼見得她就要把那句“以身相報”說出口了,連忙出聲喝止,“你這樣不知……”
“難道是官爺還覺得我不美嗎?”秦雲昭卻走近前一步,伸手就向沈謙拉來。
一個站在地下,一個騎在馬上,秦雲昭這手一伸出,拉不到沈謙的袖子,眼看著就要往他的腿上落來,沈謙正被秦雲昭那一席話說得頭皮發麻,噁心得要死,見她突然逼近前,竟然這麼大膽就要摸到自己身上來了,沈謙頓時吃了一驚,想也不想就撥轉馬頭跑開了些。
秦雲昭裝作失望地垂下手時,手指已經捏了一枚銅錢從袖中一彈,正正彈中馬屁股,主人本來就鬆了韁繩讓它跑開,馬兒臀上吃了這一記痛,以為是主人乍然催促,連忙四蹄生風地一溜煙跑遠了一截路。
沈謙“羞恥”那兩個字還卡在嗓子裡,一個顛簸就被座騎帶遠了去,只聽到了身後隱隱傳來一聲清脆的銅錢落地的聲音,等他倉促約束好座騎回頭時,那街上哪裡還看到秦雲昭的人影?
沈謙目光一轉,已經看到了掉落在路邊的一枚銅錢,翻身下馬撿了起來,緊緊捏在了手心裡,心中惱怒不已,什麼綿綿一腔情意,什麼無以為報,明明就是這刁滑丫頭嫌自己訓著了她,又嫌自己擋了她的路,故意噁心自己,還趁機把自己趕開了!自己又被這丫頭擺了一道!
秦雲昭一口氣跑回了客棧的房間,想著那大鬍子又被自己擺了一道,不由心中大快,又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大段天神啊英雄啊的話,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自己說的時候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就不信那大鬍子聽的時候沒被她噁心死!
“看你下回還敢當街攔著訓斥我不!”秦雲昭猶不解恨地念了一句,想著等哥哥治好了傷回去,下回要再遇上這個大鬍子,還非得再給他一頓教訓不可,讓他搶了她的匕首!讓他黑著臉兇巴巴地冤枉自己!
大營自己是進不去了,羅奕那裡不到休沐又不能出來,要是為了打聽哥哥的情況,讓他每天都告假到大營崗哨那裡來跟自己說上一回,秦雲昭覺得太過麻煩人;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華靈的身上。
華靈憑著藥聖弟子的身份,似乎是很得軍中某個高階將領的器重,秦雲昭問過,華靈進去給哥哥醫治,是早去晚歸的,正適合每天都找他來問情況!
彈簧拉太長就容易斷,自己壓華靈太過,也容易招他反感,萬一牽連到哥哥身上就不好了。秦雲昭下午就去買了些菜回來,花銀錢跟客棧借了間小廚房,先擇洗切都做好了,只等著下鍋了,看著時間也到點了,就去大營外遠遠守著。
華靈剛走出大營一段路,就被一粒小石子打到了額頭,正抬頭尋找是哪個頑童在作耍,就見秦雲昭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處屋角邊衝他招手,華靈不由納悶起來,這野丫頭做什麼事要這麼藏著掖著了?
他可不知道秦雲昭是擔心撞上那大鬍子會壞了事,所以躲在一邊守著他出來,走過去沒好氣地問道:“秦雲昭,你知不知道石子兒雖然小,遠遠打到人頭上也很痛的!”
秦雲昭連忙賠了笑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心急想叫你過來。”
“你找我就找我唄,這麼偷偷摸摸地做什麼?”華靈正覺得奇怪。
秦雲昭眼看著一名身著軍官常服的人打馬從營裡出來,連忙一手將華靈拉了就走:“我請你吃飯!”
吃飯是這樣請法嗎,這跟搶人有什麼區別嗎?華靈掙扎著甩開手:“說實話啊,不說實話我不去,還有啊,你自己說的,男女授受不親,別動手動腳的,我也是有尊嚴的!”
我……擦!秦雲昭已經瞟見那騎馬的軍官並不是那個大鬍子,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笑得放鬆又親切:“真的是請你去吃飯啊,就在前面那家悅來客棧。一是答謝你給我哥哥治傷,二是想跟你打個商量,你每天出來的時候能不能順路到客棧那裡停一下,跟我說一聲我哥哥恢復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去吃飯也不是不行,不過去客棧有什麼吃的,要吃就去……”華靈一時語塞了,他才來興州就撲進了軍醫署給秦思源治傷,自己也不知道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