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讓阿昭跟了去好,免得秦明月見了受刺激。
秦雲昭本來也不想去,正想著怎麼委婉跟大伯提出來,聽到秦勇山這話,連忙就勢向秦永德幾人先告了辭:“大伯,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的,大伯你們只管吩咐。”不過聽先前那石頭的話音,估計不會是什麼要她幫忙的事了。
秦家去村外往重山屯的那條路有些距離,秦勇山幾手麻利套了馬車,扶了秦永德和李芬上山,一揚鞭子就往那邊趕去。
李芬心裡有些不太落實,張氏被休了,身為大嫂,她也有部分教導小姑的責任,雖然秦明月她是說不聽的,可現在家裡就她一個婦人,小姑要出了事,指不定公爹就會怪到她身上了。重山屯,那是張氏的孃家,秦明月今天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想去看她娘,偏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她一個姑娘家的,還真是讓人擔心吶。
馬車速度不慢,一會兒工夫就到了村外去重山屯的路上,遠遠地秦勇山就看到了屯裡李仲耀正站在路邊等著他們,旁邊還放著一匹馬兒,正在吃草,卻沒有看到秦明月的人。
不等馬車停穩,秦永德就先跳了下去,被李仲耀接了一手才穩住了身形:“仲耀,我家明月呢?她出了什麼事?”沒看到秦明月的人影在旁邊,秦永德心裡忍不住就有些發虛。
“永德大哥,明月在那邊草垛子後面。”李仲耀連忙跟他指了,秦永德張眼一望,沒瞧見秦明月人,只瞧見那邊草垛子不遠處還守著個男人,約摸三十來歲,正面對著這邊看著,秦永德心裡咯噔一聲,往下沉了沉。
“永德大哥,你聽我說,是這麼回事……”李仲耀見秦永德臉上不好看,抬腳就往那邊走,連忙跟了上去,邊走邊跟秦永德和隨在後面的秦勇山兩口子解釋。
本來這事兒,還真不能怪別人。李仲耀昨天得了他原來從軍時的小隊長杜鵬帶的話,今天下晌杜鵬要打重山屯過來看望他這個老部下,所以李仲耀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在村子外這條路上等著。
杜鵬騎了馬,遠遠看到這老兄弟站在這寒風裡頭等著自己,心情也激動,揚鞭子就抽馬快跑幾分。誰知道馬兒剛起速,從路邊一個草垛後面突然斜刺裡懵頭低腦地跑出來一個人,眼見得這人就要被踏到馬蹄下了,杜鵬在軍中畢竟是常年訓練的,反應也了得,一個弓身就拉住那人手臂將她扯到了自己懷裡。
那人埋頭不看路地跑來,連這麼響的馬蹄聲也不曾聽聞,險情之中萬幸被杜鵬救了出來,本來這事就該不關他什麼事了。可是等抱進懷裡後他才發現,這人是個姑娘,而且還因為自己那危急中全力的一拉,把這姑娘的半邊衣袖給扯破了,當即就露出了一隻雪白的臂膀來。
人也被他抱在懷裡了,衣服也被他撕破了,還露出了整條胳膊來,對於一個姑娘來說,這事可就大發了。杜鵬緊急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給這被嚇得失了神的姑娘裹了,這時馬兒也跑到了李仲耀旁邊,李仲耀立時就認了出來:這不是秦永德家的閨女秦明月嘛,這事兒可怎麼辦?
現在這事兒可怎麼辦?秦永德腦子有點懵,掃了眼雖然被李芬柔聲安慰著,還是一直低聲啜泣的閨女兒,又看了眼一臉歉意的杜鵬,只覺得一口氣悶在了喉嚨裡,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怨人家麼?人家可是救了自己閨女的命!當沒事兒發生吧,可人家也看了自己閨女的身子!這可怎麼算?要是個年輕後生,秦永德還能指望著把秦明月嫁過去,可杜鵬一看年紀就是三十來歲了,肯定是早有妻室了的,這年紀,比他小不了多少,說是給秦明月這麼大的姑娘當爹都有可能,他可不想把女兒嫁過去做妾!
杜鵬看了眼裹在自己的大毛披風裡,還在簌簌發抖、臉上失了血色的秦明月,心裡不由一陣憐惜,這姑娘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傷心事兒,一個人這麼懵頭懵腦地跑出來,剛剛差點撞上自己的馬。
等自己危急中救了她,解下披風披到她的身上時,她還愣怔著回不過神來,一直到李仲耀去找人叫她的家人,自己把她帶到這草垛邊上避一避,她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自己怎麼哄都哄不住。
要知道平時自己在家裡要是真的板了臉,平素得寵的女兒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出聲的,可這會兒,秦明月哭得傷心,他卻有些一籌莫展了。
好容易等來了她的家人,杜鵬一眼就看到了秦永德的為難,知道這人是個老實人,不是藉著這事哭著喊著非得誣賴到他身上的那種人,這人心裡是又感激自己救了他女兒,又為難自己看了他女兒身子的。
杜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