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年的特種兵生涯不是白廢的,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既然來了這世上,她就會照著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下去,誰也別想主宰她的人生!
秦思源轉身回到正房時,周媒婆正跟趙清婉說的口沫橫飛:“他家裡有良田百畝,在城裡還有兩間鋪子,家事富足,他家二兒子又考過了童生,正出息著呢,昭姐兒要嫁過去,現成就是做少奶奶,說不定等春試完,還會是秀才娘子呢!”
秦思源深吸了一口氣,跟周媒婆揖了揖手:“周媽媽,勞煩你這一趟了,實在是阿昭現在年紀小,還要給爹爹守孝,如今並不打算做親。”
周媒婆愣了一愣,笑得臉上的粉都快簌簌往下掉了:“源哥兒啊,雖然你也有十四了,可這事兒呀,你是說不得的,從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昭姐兒這親事,還得你娘做主才行!”
秦思源不由一噎。趙清婉忍住心裡的得意,慢條斯理地接過話:“源哥兒不懂事,周媽媽不要與他一個小孩子計較。一家子要回興州投親,昭姐兒身嬌體弱的,我正擔心得不得了,要你說的這個真是個好的,我便給昭姐兒定下來,就是趕在熱孝裡發嫁也行,總比她在路上萬一碰到個三長兩短地折了命要強!”
這話聽著倒像咒人一樣,周媒婆見秦思源臉色不好看,急忙打圓場:“當然是好的,要是那孬的,我是決計不會給你家昭姐兒來提的,說起來也是有緣,董家那二郎還是跟源哥兒一起同過學的哩!”
曾經是自己的同窗?秦思源不由疑惑起來:“是哪個?”
“他家二郎名喚董浩,等明年春試,就要去考秀才的!他家就兩個兒子,這家大業大的,以後分了家,二郎手上有一半家業呢,家裡長輩自然跟了大兒子住,昭姐兒這嫁過去,還不用在公婆當前服侍!你說,這麼好的事兒,你家還往哪裡找得來?”
周媒婆這一說,秦思源也想起了這麼個人。這人跟他確實同過學,看起來挺斯文的,有一回在街上碰到他陪阿昭買東西,還偷偷盯著阿昭看了許久。因為他想走武舉的路子,與那董浩後來就不同在一處學堂了;他與董浩交往卻是不多,也只見麵點頭的面子情而已。
趙清婉掃了眼正在思忖的兒子,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那也是個斯文人了,小小年紀就做了童生,今後還出息著哪,家境又那般厚實,豈不是我家高攀了。”
“自來嫁娶都是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趙娘子怎麼說高攀這種話呢,”周婆子一聽趙清婉這話,就覺得有戲,更是舌燦蓮花,“更難得的是,他家董二郎因緣見過昭姐兒一面,回去後就心心念念立了誓,非昭姐兒不娶,他家長輩打聽得昭姐兒人好,也通情達禮呢,聘禮都願意給這個數!”周婆子口中說著,拇指和食指張開,重重地比了個“八”字出來。
“可阿昭如今年歲還不大,虛歲都才得十三,你看剛才還不懂事……”趙清婉故作意動,然後又猶豫,順帶把女兒抹黑了一把。
周婆子早把這事項考慮好了:“那董家說了,可以先娶進門,等昭姐兒大了再圓房。這不是因為你家要去投親,時間來不及嗎?趙娘子只要允了這門親事,董家三書六禮半件也不會少,全都緊著時間送了來。”一頭說著,一頭就把一張大紅的庚帖遞了過來。
趙清婉微微笑著拈著蘭花指把那張庚帖收了,擱在自己手邊:“這親事聽著也挺好,不過我家也要打聽打聽才能定得下來。周媽媽先喝茶,容我打聽兩日再給媽媽回話罷。”
☆、2。第2章 不嫁
將內功執行了幾個大周天,渾身都覺得有精神多了,秦雲昭睜開眼,靜靜看著眼前雕著金雞鬧芙蓉圖樣的四柱床,雕花上了硃砂色,無法改過來,可床帳已經換成了素色的青紗帳幔,只在兩邊對角處各繡了一叢碧草,幾隻草蟲兒。
秦爹是鏢師,走鏢的時候因為山體滑坡遇了難,這家裡的經濟支柱一下子就斷了,哥哥秦思源原來想考武舉,一直在演武堂上著學,自己也上著女學,這會兒全都回了家。
秦雲昭慢慢撐著床頭雕花的圍柱起了身,趿了鞋子走到妝臺邊坐了,向擱在妝臺上的那面鏡子看去。
鏡子看起來很古樸,但不是銅鏡,有些像玻璃鏡,雖然清晰度不是那麼透亮,秦雲昭還是清楚地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現在的臉:小巧的瓜子臉,兩彎不濃不淡的柳葉眉,瓊鼻粉唇,一雙黑如墨玉的杏眼似乎能說話,顧盼之間還帶了一抹盈盈的水色。
真正是一個純天然的美女啊!雖然在這兒醒來後已經照過一回鏡子,可那時只瞥了一眼,並沒有這麼仔細。秦雲昭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