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倒豆子一樣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她在窗戶外面聽著裡面兩個人做得久,身子癢不過,就扒開窗戶偷看。當時肖銀兒正騎在秦勇林身上顛得一陣比一陣地快活,秦勇林臉色卻突然不對了,啊啊叫了兩聲,正在自顧浪叫的肖銀兒根本沒聽到,然後秦勇林嘴裡就冒出了一串串白沫,連手也沒有抬起來,臉色就變得紫黑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竟然就不動了。
憐玉自朱三死後,特別怕見血,怕見死人,見到秦勇林這樣,忍不住就瘋了一般地尖叫起來。這會兒到了衙門,也是渾身抖得篩糠一樣,不過她並不知道里面那女人是誰,只說了秦勇林一回來就到她這裡取了助興的藥服了下去。
被衙役們一唬一嚇,憐玉更是連前些天秦勇林跟她那裡取了迷香,然後半夜裡出去,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回來的事都吐了出來,更想起過後秦勇林還給她透露過,過不了幾天,他要被提成管事了。
官差趕來的時候,肖銀兒已經穿好衣服了,本來還想抵賴過去,被幾個衙役一用了刑,熬不過也只得招認了與秦勇林有女幹情,秦勇林說他家婆娘回孃家去了,約了她晚間到他家去,她想著一時要好好快活,就給秦勇林吃了一塊混了藥的香片。
審到這裡,事情也是很明朗了,秦勇林並不知道那香片裡就有藥,回家又服了一道藥,服藥過量,致使房事中發了“馬上風”,死在了肖銀兒的身下。
不過堂審也是個心細的,之前又得了將軍府那邊的囑咐,聽到憐玉說了迷香和提管事的事後,時間果然對得上清荷坊失火那晚,當時就詐了肖銀兒一回:“犯婦好大的膽子,你還藉著管事的位子,支使女幹夫縱火燒了清荷坊的事,還不如實招來!”
肖銀兒吃了一驚,心裡恨死了秦勇林,以為他把這事都跟憐玉那裡說了,被驚堂木一拍,衙役們點著殺威棒一喝,剛剛被用過拶指之刑,十個手指頭還血肉模糊痛得外心,堂審這樣問了,要不招,定是又要用刑。
肖銀兒心裡已經轉念想到,她如今已經是身敗名裂了,可要不是丈夫長年在外,她又怎麼會在家裡獨守空閨寂寞呢?憑什麼一樣是做生意,男人就能溫香軟玉作伴,她不過尋個樂子,就是犯了律法?
她這一出事,丈夫那裡定然是要休了她的,她還幫他在這裡守什麼財,守什麼業?一念至此,肖銀兒立時就認了,是她見祥雲閣生意一落千丈,不惜以身****,支使秦勇林縱火燒了清荷坊的庫房,之後更是趁隙到秦勇林家中尋歡,為的就是更好地堵住他的嘴。
秦勇林那邊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最終的結果如此,具體的過程是怎麼樣的,也是由得肖銀兒說了。肖銀兒當然要這樣說了,哪怕通女幹是事實,她也要為自己扯上一塊不得已的遮羞布,也不讓丈夫拿著她辛苦賺回來的錢好過!
連夜堂審,案情進展很快。秦雲昭沒想到死的人是秦勇林,更沒想到會是他縱火燒的清荷坊。秦勇山趕進城來收斂秦勇林屍身的時候,秦思源和秦雲昭兩個只送了一份吊儀過去,沒有回靠山屯幫著料理秦勇林的後事。
誰能想到,當時秦勇林一心想進城,甚至說出了“不回來就不回來,最醜也就像陸春生死在外面而已”這樣的話,結果竟是一語成讖。
秦永德如何悲傷,劉翠翠如何鬧著不願守孝要離了秦家這些事,秦雲昭現在都沒有再去理會。
案子結了,官府已經判了祥雲閣要賠償清荷坊一大筆銀錢,秦雲昭把先墊付在清荷坊賬上的兩千兩銀票提了出來,那是沈謙預支給她的十個月的月俸。
她現在正在發愁怎麼把這錢還回去,沈謙卻派了靖風來說,今晚要來她家裡吃飯,要她把口頭說的感謝兌現到實處,竟是連幾樣菜式都先買好送來了;秦雲昭頓時更加頭痛起來。
饒是桌上還有靖風、何花、何真和容淵幾個人在,秦雲昭仍然感受到沈謙頗有深意的目光不時落到自己臉上,盯得她不得不撇開臉不願跟他對視,也儘量不跟他搭話。
除了沒有找到機會把那兩千兩的銀票退回去,這一場感謝晚宴一切順利,秦雲昭客氣微笑著送了幾位客人走,不理會沈謙的目光,款款關上了院門,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無雙,幫我打水來,我要沐浴!”秦雲昭想好好泡一個澡,松乏一下。
無雙在廚房裡應了一聲,卻是容淵跑了出來:“雲昭姐,無雙還在灶下收拾呢,我來幫你打水。”
他得知清荷坊失火的訊息後,就趕進了城裡,宗南山說他學得差不多了,也不要他再跟著住在靠山屯了,直接僱了秦勇山和李芬料理秦雲昭那屋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