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德幾個是已經吃了早飯的,秦思源看著妹妹狼吞虎嚥的樣子,有些好笑:“跟沒吃早飯似的,小心噎著你!”
秦雲昭咕咚灌了一大口水,笑了笑:“本來就是沒吃早飯,可不是餓了!”秦思源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妹妹趕早要進城來接大伯,家裡居然沒做早飯?
秦勇山坐在馬車裡也聽見了,看了眼臉色也有些不好的秦永德,忍不住出聲問了:“你大嫂二嫂怎麼沒給你做早飯?她們沒起來床?”他算著這時間李芬也坐過小月子了,應該會在家裡做家事了。
“二堂嫂回孃家去了,大嫂倒是想給我做,可糧食都放上房裡呢,她叫了半天,也沒把大伯母叫醒。我怕耽誤時間,就先走了。”秦雲昭只說了現狀,劉翠翠為什麼回孃家的原因,她可不打算這時說,還有好些事,等大伯回家後他自然就知道了。
秦雲昭幾口吃飽了驢肉火燒,聽著車廂裡一直沉默著,知道大伯和大堂哥都有些難堪,心裡輕嘆了一口氣。挨近了哥哥坐著,扒在他肩頭壓低了聲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哥哥。
秦思源先還只是凝神聽著,等聽到昨天半夜裡的事,心裡的火一下子就湧了起來:“我……”
秦雲昭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往車廂瞟了眼,衝哥哥搖了搖頭,才接著輕輕說了起來:“等你回去,咱們就把自己的房子先建起來。住出去也好,咱們跟大伯還是親戚。”
雖然這一回兩回的自己沒事,可那些人是癩蛤蟆爬到了鞋面兒上,不咬人他也噁心人啊!而且,這世上哪有能千日防賊的,萬一哪一回沒防到呢?還平白傷了跟大伯的情分,倒轉來惹得哥哥傷心。
把事情跟哥哥都說清了,秦雲昭就也坐進了馬車裡,先拿些開心的事說給大伯聽:“家裡那後院都被我套的野物給塞滿了,什麼野雞野兔,還有幾隻狍子,全養在那兒呢,就等大伯回家來了。
一天燉一隻雞吃都供得上,保準快快地就把身體養好了。對了,前兒上山我還找到猴頭茹了,大嫂已經曬乾了,打算每回給大伯燉雞的時候放幾隻呢。都說‘山中猴頭,海里燕窩’,正好給大伯補養氣血……”
秦永德聽著侄女兒繪聲繪色地形容,臉上慢慢又浮出了笑容,張蓮香那婆娘小心眼兒就小心眼兒吧,這把年紀也改不了了,只要自己回了家掌眼看著,阿昭就不會再吃虧了。
張氏看著時辰,遠遠兒地就站在門首看著,一見馬車靠近了院門,就眼淚汪汪地出來迎著了,打眼先看到當家的對自己的臉色並沒有異樣,心裡慢慢就安定了下來,溫言溫語先把秦永德給服侍著進去了。
陸春生也忙著靠過來,被秦思源一肩頭給撞開了,站在後面齧著牙揉著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在肚子裡恨恨罵了句娘。
好些日子沒看到自家男人了,李芬拿眼上下打量了秦勇山都好,見他偷偷揹著人給了自己一個笑臉,這才安了心,回來就好,家裡這一攤子事,得慢慢說給他聽,也得讓男人做個決斷才好,自己身為媳婦,到底還是不好怎麼越過了去。
秦永德被安置進了上房的炕上,陸春生就熱情地捧了杯溫開水進來:“叔,一路上渴了吧,這是娘剛涼好的開水,還溫著呢,就掐著時間算著你來了,給你解渴。”
秦永德接了過來,感激地看了張氏一眼,一口氣喝乾了,這大熱天的,他在路上又怕要方便會麻煩幾個孩子們,所以一直說不渴,忍著不怎麼喝水,回家來就放心了,有婆娘在旁邊服侍呢,多喝水也不怕了。
陸春生見他喝得快,連忙拿著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秦勇山看著有些納悶,怎麼陸春山這人轉性子了,知道爹把他養大不容易了?這湊到爹跟前忙著,連月兒都被擠到後面沒挨著邊了呢。
秦永德連喝了兩杯水,陸春山就來接杯子走,不提防衣襟被炕上的茶几角掛住了,衣襟鬆開了,一件玫紅色的東西就掉了下來,攤在茶几上。
這顏色,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用的,秦永德的臉色就有些不好了,春生確實也到了早該娶親的年紀,可這樣子把個女人用的東西揣在懷裡,還不小心露了出來,就讓人很不好看了。
張氏手快,坐在炕沿上伸手就把那團玫紅色的東西拿了過來,展開一看,竟然是件肚兜!這可是女子的貼身衣物,張氏臉色就有幾分精彩了:“春生這是……跟哪家姑娘定了情了?說出來讓娘和你叔都幫你參詳參詳,合適的,咱們就去先把親事定了。這家裡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咱們也辦件喜事來沖沖黴氣。”
婆娘這樣說了,秦永德就不好作聲,他其實覺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