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叔叔伯伯借我一根麻繩用用?”秦雲昭話間剛落,就有熱心人解了自己搭在柴火上的麻繩遞了過來。
秦雲昭接過,衝那人感激一笑,手上動作飛快,不過三兩下,就已經綁了一隻繩套,伸手拗下柴火上的幾根粗枝做了樁子,就在地上把繩套下好了:“做好了,誰要不信的,可以來試試!”
還真有人試著把腳踏了進去,只一帶繩套就收緊了,秦雲昭還指給大家看:“我做的繩套尾部還有個小結圈,可以防止把獵物勒死!大家比比看就知道是不是一樣的了。”
見這丫頭確實理手,大家就叫了起來:“陳老三,該你了!你要做不出來,就還永德大哥侄女套的野物!”
大家起鬨得大聲,陳老三卻沒有應聲,村民們抬頭一看,原來那陳老三竟然趁著大家全神貫注看秦雲昭做繩套的時候,就挑著獵物跑了,這會兒已經跑出了一塊田遠了,見大家夥兒叫著,還回過頭來兀自嘴硬:“我才不纏給你們看咧,你們想偷師,我可沒那麼傻!”
這人,也太賴皮了!秦雲昭氣不過,拔腳就去追:“站住,你少耍賴,還我的東西!”她這一急,跑的速度就沒遮掩,大家不由驚訝了一聲:“難怪敢上山套獵物,這丫頭看著嬌弱,跑得一陣風似的啊!”秦思源連忙也追了上去。
陳老三聽到聲音,見秦雲昭追的快,秦思源也跟在後面,怕被追上了要挨那小子拳頭,眼珠一轉,邊跑就邊把上衣給除了下來大喊:“你這毛丫頭要不要臉啊,見著光身子的男人就追啊!你不要清白,我還要哩!”
秦雲昭氣急了眼,就是身子全光了的男人她前世也看過不少,沒一個敢在她面前這麼挑釁的,今天她非得把這潑皮給揍個醬鋪開花不可!
陳老三見秦雲昭不僅不被羞跑,反正更逼近了,索性把褲腰帶都揚了起來:“我告訴你啊毛丫頭,你再追我就把褲子脫了!”
脫!你脫得精光姐一樣揍你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秦雲昭正咬了牙還要發力,被哥哥從後面一把拉住了:“阿昭!別追了!小心那無賴毀了你的名聲!”這要傳出去,阿昭一個姑娘家追在後面看光了人家一個大男人的身子,可怎麼得了?
“哥~~!”秦雲昭氣得跺腳,看著陳老三故意從一群大嬸子小媳婦們身邊穿過,還大喊著:“後面那毛丫頭追著脫我衣服吶!”
一群女人頓時好奇地向這邊看過來:“那是誰家的丫頭啊?也不知道擋擋眼!這麼攆著個光了半身的陳老三追是什麼意思啊?”
“喲,那不是永德大哥家新來的那侄女兒嗎?叫什麼……阿昭來著……”
秦思源雖然因為距離有些遠,聽不清那群女人們在說起什麼,不過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的表情是看到了,不由黑了一張臉,拉了秦雲昭的手就往回走:“回吧,阿昭,這種人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他是老鼠,你是玉瓶兒,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雲昭恨恨地跺了跺腳,扭頭跟著哥哥走了。等兄妹倆洗了菜,挑了水回來,張氏的臉都快黑得像鍋底了,先前幾個相熟的婦人專門走到她這裡來,跟她說了阿昭追在那陳老三屁股後面攆著的事,可把她氣得夠嗆,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皮沒臊的吶!
這會兒見兄妹兩個進了院子,張氏就板了一張臉,隔著上房的窗戶拖長了聲音:“家裡還等著你們這水這菜呢,怎麼這會兒才回來!有時間去追那光身子的男人,沒時間想著一家子都在捱餓等著啊!”
秦永德正在上房裡乾擦了一把臉,壓低了聲音喝了句:“孩子他娘,說什麼吶你!”又抬了聲音喚秦思源和秦雲昭:“源哥兒,阿昭,你們兩個先進來!”
秦雲昭跟哥哥對看了一眼,心知一頓訓斥是少不了的了。果然一走進去,秦永德就沉了聲音:“源哥兒你給我跪下!”秦思源撲通一聲就跪在秦永德跟前,秦雲昭看了看大伯的臉色,也挨著哥哥跟著跪下了,只是抬著頭,張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看向大伯。
秦永德見兩個孩子都跪下了,阿昭又淚水漣漣地看著自己,心裡就先軟了,轉頭先跟張氏吩咐:“你去幫老大媳婦忙活下飯菜,趕緊先做出來。”
張氏不情不願地挪了屁股去了,缸裡沒水,她本來完全可以讓大郎媳婦先去隔壁借一桶水來做飯,她這麼扣著不發話,就是想等到當家的回來看看這兩孩子有多貪玩!
沒想到當家的回來了,那幾個相熟的婦人也走了來,跟她說了剛才的事:“可不得了喂,那陳老三光著半個身子被你家阿昭追著攆咧!還好大家都看到了首尾,不然你家阿昭這名聲可怎麼說得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