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這才緩了臉色讚許了點了下頭:“我們先吃!”一家子這才吃飯不提。
第二天醒來,秦勇林頭疼起不了床,秦永德隔著窗戶把他訓了幾聲,怕耽誤活計,先跟大兒子下地去了。秦思源兄妹倆照舊上了山,秦明月出去找女伴們一起做女紅去了,本來今天劉翠翠要跟李芬一起出去打豬草,再割點餵牛馬的嫩草回來,看這架勢,張氏就吩咐她留下來守著自家男人,再負責做一家子的午飯。
李芬背了揹簍出門不久,秦家院門就被敲響了:“張嬸子,秦二哥在家嗎?我是施六兒。”
張氏正坐在上房裡納鞋底,聽到聲音就走了出來:“在哩,六兒快進來坐。”
施六兒忙把一提桑麻紙包裹得整整齊齊的四樣糕點遞了過去:“嬸子,昨兒個大家夥兒一高興,秦二哥就多喝了幾杯,嬸子可別怪我!”
張氏就笑了起來,不肯去接那包糕點:“六兒這是賠罪來了啊?”
施六兒連連擺手:“不敢說賠罪,是求嬸子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回頭別讓二嫂怪我就成!”
秦勇林在房間裡聽得施六兒說話,隔著窗戶就喊了聲:“六兒來了啊。”又讓劉翠翠走出來請。施六兒“二嫂”前“二嫂”後的說了一陣甜話兒,把鬱悶了一夜的劉翠翠也逗樂了,這才又跟張氏道了個歉,進了秦勇林的房間。
秦勇林坐在外間的炕上,見施六兒走了進來,忙叫劉翠翠倒茶來,又謝了他昨天的相請。施六兒客氣了一番,見劉翠翠被張氏喚去灶間忙活了,這才慢慢跟秦勇林拉起話來:“秦二哥,昨兒你說跟我進城去做活計,你還去不去哪?”
秦勇林昨天實在是喝醉了,自己說了些什麼都不記得,聽得施六兒這麼說,心裡倒狠狠動了一動,他時常聽娘說陸春生怎麼怎麼出息,心裡一直不舒服來著。
施六兒看著他那神色,張眼向門外看了看,又壓低了點聲音:“也不是我說嬸子,她對那姓陸的確實偏心了點,也不看看她以後要享誰家的灶飯。我聽說那陸春生在城裡天天圍在他家掌櫃後面轉哩,成天見又是送東西,又是請客的,就差沒跪下來舔人家卵蛋了。他那種人,就算靠那點子手段當了二掌櫃,我也看不起!”
這話可說到秦勇林心窩子裡去了,又想著那買東西、請客的錢指不定是就是那一百兩銀票裡的,那裡面可有自己的三十三兩呢!心裡更是不舒服了。
等施六兒走了,秦勇林拉著一張臉出來了,張氏瞧見他一臉酒後的邋遢相,張嘴又數落起來:“你看看你,也是娶了媳婦兒成了家的人了,整天還沒個定性!出去喝點子酒,也要搞得爛醉的回來,聽說人家施六兒在城裡也混出來了,你就貪那幾杯做什麼,也不知道巴著以前的交情,讓人家六兒給你也找份營生……你瞧瞧春生也就比你大一歲多,人家在城裡苦打苦熬幾年,這會兒也都要……”
秦永德那天慪氣後說的忙完地裡的活計就去城裡打短工的話,張氏還記著,見當家的那神態,估摸著依他那性子,指不定真會去。
兒子一個兩個都成家,沒說去多做些活計補貼家用,當爹的卻恁大年紀了還要去,張氏心裡到底還是心疼男人些,今兒又見了以前在地裡做活兒著三不著四的施六兒,如今居然穿得起好緞子衣服了,進門還整了份像模像樣的禮提來,這口氣忍不住就衝著秦勇林發了出來。
秦勇林黑著一張臉,聽他娘把他貶得快一錢不值了,還要提起陸春生,壓在心裡兩天的火也冒了出來:“陸春生就能了?他孝敬過你一分銀錢沒有?他要能怎麼老要你拿咱老秦家的銀錢去補貼他!衝他掌櫃搖尾巴歡得像條狗似的,他那樣子算能,我還不稀得的呢!”
☆、39。第39章 出路
張氏聽到說到拿秦家的銀錢補貼,正正被踩了貓尾巴,嗓門就尖了起來:“誰說我拿秦家的銀錢去補貼他了!”
秦勇林也在氣頭上,見娘這麼強自遮掩的心虛模樣,粗聲大氣地就把壓在心裡那話直嚷嚷了出來:“要不你前天怎麼死活都不把源哥兒送咱家那張銀票拿出來呢!”
原來小兒子是以為自己把那張銀票貼給春生了,張氏鬆了一口氣,見兒子犟著筋那樣子,想著自己以後到底是要他們兩個來供養,怕他這會兒想歪了,以後跟自己生分了去,索性轉身就把自己藏在箱底一件衣服內袋裡的銀票取了出來證明:“誰說我把銀票貼給春生了!這不是在這兒吶!”
秦勇林擦擦眼,接過那張銀票拿過來反覆看了,他識得幾個字,特別是上面正中蓋了紅戳的那個“壹佰倆”是絕對認得的,這兩天心裡的鬱氣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