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宣周旋,就是“賴著不死”!
那麼,夏侯宣究竟應該怎麼幹掉這隻土拔鼠似的西蠻國主呢?
“陳叔叔,之前我們在扎蘭堡裡俘獲的那幾十個沙盜呢?帶他們的首領來見我。”
沙盜雖然也是西蠻人,但就跟大魏境內的山匪強盜一樣,是被官方通緝的物件。別以為在西蠻這個盛產強盜和馬賊的國度裡,所有的強盜就都是“合法”的了。事實上,沙盜群的成員大多都得罪過西蠻權貴,甚至還有不少就是貴族家裡的逃奴,所以他們只能在沙漠裡做強盜、劫掠自己的同胞,對西蠻國的歸屬感非常之低。
於是這就給了夏侯宣以可趁之機,附近荒漠的地形,還有人能比這些沙盜更熟悉嗎?憑沙盜們的經驗,甚至有可能推斷出地道的出口開在哪裡!
“只要能用大棒加甜棗收服那群沙盜,遲早能教那薩日欽插翅難飛!”
陳長清點頭表示同意夏侯宣的決斷,轉頭就吩咐親兵去把沙盜頭子帶過來。然而這個親兵才剛離開,另一個親兵就打馬過來遞上了一沓封著火漆的信,陳長清一看那封皮上的字跡,立即轉手把信全都遞給了夏侯宣,然後就默默地控馬遠離了夏侯宣——每當公主殿下收到駙馬爺的信,以公主為中心方圓幾丈的範圍內都會飄起粉紅泡泡,對此,陳長清已經很有經驗了,所以還是走得稍遠一點兒為妙。
這一回,事情的開頭也確如陳長清所預料的那樣發展了,夏侯宣一接過信,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笑得好生愉快,四周圍的“甜度”也在上升。但他稍稍目測了一下這一沓信究竟有多少封,又不禁有些唏噓:這年頭的遠距離聯絡真是不方便啊,靖安傳信給他,需要經過好幾番中轉,所以每一回當信件抵達他手裡的時候,都是一沓一沓的,這說明一早發出的信在路上耽擱了許多時間,以致後面的信都逐漸“趕上來”了,最終一起送達……
好在秦連橫的嫂嫂甘素玲的商業網路越鋪越大,甚至與西蠻的一些皮貨黑商都有了往來,要不然齊靖安的信能不能送到夏侯宣手裡都兩說了,現在雖然會滯後將近一個月,但至少還能送到,也算好了。
按時間的順序一封封地拆開齊靖安的信,夏侯宣微笑著看了起來。照他的經驗,自家駙馬來信的內容一般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訴訴衷情、談談家裡的近況、對他表達關心和思念的家書,而另一部分就是朝堂大事了——家書的內容直接寫出來就行了,但有關朝堂大事的那部分,未免信件在中途遺失或被奸細攔截拆封,齊靖安都是用他們夫夫之間約定好的密語來表達的,所以夏侯宣一般都是先把家書的部分集中在一起看了,直看得心頭一片火熱了,再去仔細研讀那些密語。
不過這一次,夏侯宣赫然發現,時間越靠後的信,家書的部分就越簡短,而密語的部分則是越發“加量”,這教他心頭一震:顯然是朝中有大事發生了!
把一沓家書收進懷裡,夏侯宣凝神研讀起了一頁又一頁用密語寫就的政事要事,越是往下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嚴肅:他真是沒想到,他不過是離開了京城幾個月,居然連天都變了!
皇帝老爹中風了,現在已經變成了太上皇;徐丞相死翹翹了,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大兒子動的手;夏侯卓登基了,紀貴妃做了太上皇后,齊靖安已徹底跟紀氏鬧掰了,好在夏侯卓還是很倚仗他妹夫的;還有若妍,她在新皇登基大典的幾日之後順利地誕下了皇長子,令徐燕瑜鬱悶得快要發狂……
總的來說,喜憂參半。
方才稍稍遠離了夏侯宣的陳長清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不怎麼對,粉紅泡泡沒飄多久就變成了低氣壓,所以他又靠近了過來,關切地詢問道:“殿下,可是朝中有什麼變故?”
夏侯宣長嘆了一聲,“陳叔叔,來年開春,我們大魏就會有新的年號了……”
陳長清驚得眼睛一瞪,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再不復往日裡穩重又嚴肅的模樣——明年要換年號,既然公主殿下是用這樣的態度道出這個訊息,那就肯定不會是老皇帝一時興起想換個年號玩玩了,而是說明新皇已經即位!
約定俗成,除非是開國皇帝鼎立新朝,否則,接替老皇帝的新皇在登基之後一般都不會馬上換掉現有的年號的。因為一個年頭裡總不好有兩個年號,那也太讓百姓們混亂、史官們費勁了,而且也會顯得新皇很急迫、隱隱透出點兒不孝的味道,所以總要等到登基之後的次年才換年號。
“怎、怎麼如此突然?新、新……是哪一位?”陳長清已然語無倫次。
夏侯宣也不賣關子,直接回答道:“我父皇在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