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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到家門口來了啊!

齊靖安心智堅定,即使是面對再多的敵人,也絕不會有半分懼怕之情,唯一可慮的就是己方計程車氣並不像敵方那樣高昂——京郊大營的這支軍隊的素質著實不怎麼樣,從未真正上過戰場,戰鬥力本就一般般,將領們還小心思多多,對齊靖安這個統帥沒多少認同感。反倒是那個被樞密院派來監軍的、曾跟夫夫倆有過舊怨的王岐飛對駙馬爺的認同感最高,表現得也最是殷勤、特別積極。

“就是就是,若是連京城都丟了,咱們還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麼?只怕就連家裡的婆娘和小子都會嫌棄咱這個無能的丈夫和狗熊老爹吧!”

王岐飛咋咋呼呼地附和著齊靖安的話,並擼起袖子指揮著自己的兩個親兵,斥道:“你、還有你,兩個愣頭青,傻站著幹啥?搬石頭的人手夠了,你們就去起鍋燒油啊,把菜油燒得燙燙的,順著城牆倒下去,燙熟那些爬牆的直娘賊!”

秦連橫瞥了王岐飛一眼,雖覺得這傢伙嘰歪蹦躂的樣子有點兒可笑,卻也很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根據親身經歷,王岐飛確信公主和駙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抱緊他們的大腿當然要比跟著樞密院瞎掰掰更靠譜些;而且身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王岐飛是打心眼裡不樂意看到燕賊攻破京都的,所以他的陣營便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轉移。

而在京郊大營的將士們中,心思跟王岐飛相似的人其實挺多的,於是在這個“好榜樣”的帶動下,魏軍整體的氣氛都積極了不少,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齊靖安朝王岐飛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然後便轉回頭來,繼續注視著城下的戰局:所有人都知道,最開始的這一段,是守城一方最為佔優的時候,城堅門固、軍械充足,將士們不需要直面敵人,死傷的機率很小;但也正因如此,齊靖安更要聚精會神地關注戰場、好好指揮,儘可能地用己方最小的消耗換取對方最大的傷亡,延長守城的優勢時間,更兼鼓舞起將士們計程車氣,為之後的苦戰打下堅實的基礎。

——駙馬爺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齊靖安的指揮水平還真不是吹出來的,而且自己人的體會往往還不如敵人的感觸更直觀。

“他孃的,大魏長公主就夠邪門的了,誰成想,她的駙馬竟也這麼難啃!”

這一天,從早打到晚,愣是沒有一個北燕人能活著爬上永定關的城牆,成千上萬的屍骨在牆下堆積,鮮血染紅了護城河,看得一眾北燕將領都有些心情沉重了:雖說他們在人數上大大佔優,但幾萬人就這樣“撲”了,誰不心疼?再者說來,如果往後幾日也是這樣,眼看著他們的優勢逐漸減小,而且仍舊搶不下這座關口,那就真是距離悲劇不遠了。

鄭其英冷冷地覷了身邊的副將一眼,沒有作聲。邪門?哼,那大魏長公主確實夠邪的,他深有體會……但老天爺既然讓他從那人的手底下撿回一條命,還得了這麼個報仇雪恨的機會,他就非要“破邪”不可!

再沒有旁人知道,鄭其英究竟有多麼困難、又有多麼僥倖才得以翻身:因為去年的那場大敗,北燕國主幾乎都已經完全放棄了他這個兒子。幸而他的嫡母因國舅之死而病倒在床、無暇對付他,否則,這時候的鄭其英大約連屍骨都涼透了。

不得不說,這世間的因果還是很奇妙的,想當初,那北燕國舅若不是中了齊靖安一箭,又如何會被鄭其英趁機幹掉?

不過鄭其英可不會感謝齊靖安,他只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一個“狠”字爭取而來的,當殺則殺、當斷即斷,就好比他弄死國舅的那一次,也好比這一次,北燕險些就要亡滅在大魏鎮北侯的手中,朝中的大臣們不是提議割地求和,就是提議舉國投降,即便後來那鎮北侯都染病身亡了,大臣們也還是提議求和求穩——唯有他,嚴正提出要趁機急襲大魏京都,既為了挽救北燕,更為了讓自己翻身!

後來,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鄭其英所料,他那同樣富有野心的父王肯定了他的提議,更力排眾議,任命他為幾十萬大軍的主帥,讓他戴罪立功、全權負責南襲大魏京都,同時也是讓他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他們父子倆,實是一路人。

思及此處,鄭其英遠遠地眺望了城樓上的齊靖安一眼,轉身打馬就走——“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這只不過是第一天而已,一切才剛剛開始,且走著瞧罷,他的殺手鐧還沒出呢……

而在永定關的城樓上,目送敵人如潮水般退去,所有的將領和士兵們都情不自禁地大聲歡呼了起來,甚至樂得抱成一團。

在這短短的大半天時間裡,他們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