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沫整個蓮身歪倒在盆景之上,大半張蓮葉懨懨的垂在花心上,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轉念又想起自己本該生他氣的,但又因自己確實沒事,又生不起他的氣來,隨即心情更加頹廢。
“不如何了……”商以沫沒好氣的喃喃,“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我就算想重新投個胎,如今也不成啊。”
話音剛落,又怕蘭相濡會說出什麼“你自殺不就成了”之類的奇葩理由來,她急忙又道:“總之隨遇而安了。”
蘭相濡遲疑半響,緩緩道:“我覺得你應該找找為何自己有三千年的修為卻依舊無法幻化人身的原因。”
商以沫嘟嘟嘴:“你到底想說什麼?”
蘭相濡眉目卻是笑開了:“嘲笑你醜罷了。”
商以沫恍然驚坐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懸身一跳,氣勢磅礴的扯住他衣領:“醜?我哪裡醜了?”
又用自己的花瓣兒直打他絕美無雙的臉,小小的蓮花身愣是將他直直推倒在地上。
“我就算不是風華絕代,但好歹比二殿下家的那隻蛤蟆精好看吧?”
蘭相濡一時之間亦不知作何表情,輕喟一聲:“就算你比那隻蛤蟆精好看許多,但也不是什麼好得意的事兒罷?”
他伸手將她自衣領處拿下,又攏了攏被她扯開的衣襟,挑眉道:“你如今這副模樣,可吃不了我豆腐。”
商以沫整個身子一僵。
吃豆腐?
她吃他豆腐!
什麼叫做她如今這副模樣吃不了他豆腐!
她根本沒想吃他豆腐好嗎!
“還不都是你氣我來著?”
蘭相濡一副被佔了便宜的表情:“是呀,你一氣之下撲倒了我,並且還扯開了我的衣襟。”
商以沫無言解釋,怔愣了許久才道:“那你每日無聊打緊的時候老摸我,算不算也在佔我便宜?”
蘭相濡微微一笑:“今日閒來無事,不如你再睡會兒?”
商以沫表情很複雜,整根根莖都在顫抖:“好歹我是隻女妖,你不覺得咱們不應該共處一個屋簷底下?”
蘭相濡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更加璀璨了:“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那可是人類的規矩,與我何干?”
商以沫花瓣兒一縮,很是神傷。
與蘭相濡這人辯論問題,簡直就是給自己沒事找事,他會以一個正常的思路來理解問題麼?
顯然不會!
“蘭相濡你姥姥的,今天你再不給老子出來,老子就掀了你的祈蘭殿!”
門外蘭溟晰炸毛的聲音傳來,字字中氣十足,商以沫震驚萬分,那個一身優雅談吐文明的二殿下竟然爆粗口了?
忍不住斜眼看向蘭相濡,許久才回魂過來,她沉睡的這七天裡他到底做了什麼慘無人寰的事情!
“這禍可是你闖的!”蘭相濡很是輕描淡寫的道。
嘎?
商以沫乾巴巴道:“你可不能汙衊我!”她可不記得自己闖了什麼大禍足以驚動妖鏡二殿下。
腦中閃過那張妖孽臉上的鳳眸流轉與現今的炸毛相合,不由得寒毛直立。
幸好幸好。
天可見她如今只是一朵蓮不用去迎接某二殿下有多麼開心!
“誰說本殿下冤枉你了?鏡湖邊上的綠意盎然你敢說不是因為你?”
商以沫突然一個激靈,驚悚道:“那,那還不是因為你把我丟下去?若是當時我不自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那也不一定吧。”蘭相濡優雅的撣了撣衣袖,“就算那時你不選擇自保,那蛟龍也不一定能衝破出來。”
“可是冰面確實又裂開了。”
“只要冰面下的結界破不了,它就出不來。”他又端起茶抿了一口,“最多隻能在冰面底下張張嘴嚇嚇人罷了。”
商以沫愣愣的呆了呆,懨了花瓣兒,有氣無力道:“你這是在欺騙我的感情!”在那瞬間,她可是恨極了他。
“不這樣我無法確定你的身份呢。”蘭相濡笑的詭譎非常,商以沫自覺的不去深想。
“讓鏡湖花開遍野是我的錯,但是現在讓我收回術法,恐怕我還做不到。”
聽著門口的怒吼聲一陣響過一陣,蘭相濡終於好心起身走向了門口:“這爛攤子我會想辦法給你善後,只是這次靠我一人卻是不成的。”
商以沫抬起腦袋無力張望:“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追隨相濡公子而去。”
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