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南城低聲問著文嬙:“累了嗎?”
文嬙笑道:“哪兒那麼嬌弱了?”
“你這些天又貪吃又貪睡,今兒是頭一次起這麼早,我還不是怕你困了,”南城笑道。
文嬙杏眸一瞪,嘟囔道:“誰貪吃貪睡了?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好不?”
拂曉咯咯的笑了起來:“三嬸孃像小豬一樣貪吃又貪睡,羞羞。”
文嬙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對著自己無微不至的照護,他的眼裡絲毫容不下他人,滿滿的都是她,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也可以被人這般的愛護,心裡說不激動是假的,那溫柔的眸子寵溺的看著她時,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那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點認知,讓她更加謹慎,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舉動都模仿的十成像,不但是為了她自己的私心,更是因為常子清說過,如果第一天敢露餡,他就扒了她的皮。
這絕對不是一句警告,而是告訴她事實,如果今天出了岔子,他真的會這麼對她,以她對他的瞭解,這樣的事情,他完全做的出來。
帶著南準一家子到美味飽吃了飯,便已經是下午了,文嬙一直都很謹慎,幾乎是滴水不漏,為了安全度過今天,她儘量很少和南城做過多的接觸,飯間大多數都和拂曉那四個孩子鬧在一起。因為她自己的心裡其實也有點兒打鼓,南城和安樂這麼親密,會不會發現什麼。
所以她一直選擇和孩子們接觸,畢竟孩子們心思單純,不會想太多,一箇中午,她都表現的極為尋常。
辭別了南準一家子,文嬙便和南城坐上了自家的馬車,準備打道回府,一上馬車文嬙便故意打起了哈欠,不是困了,而是想著乾脆將今天睡過去。
畢竟今天對於她而言太重要了,常子清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裡迴旋著,今天的任務失敗的下場會是生不如死。所以謹慎起見,還是少和南城打對手戲的好。
“困了?”南城柔聲道。
“嗯,”文嬙惺忪著眼睛無神的點了點頭。
南城將她擁入懷裡:“那就睡吧,從這兒到府裡還要個小半個時辰呢。”
文嬙乖巧的窩進他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個小貓兒似的合了眼,沒過多久,便有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睡著了。
但她怎麼敢睡,她在常子清手裡的這一年學的東西就是裝,一個睡覺的姿態她還是會的。
到了元貞王府,南城也如意料之中的沒有叫醒她,而是輕輕橫抱著她慢步下了馬車,可就在剛走了兩步路的距離,南城的眉頭就微微一皺,怎麼像是輕了?
但這個疑惑並沒有影響什麼,看著正窩在他懷裡熟睡的小人兒,心裡只想著趕緊進屋把她放床上去,這姿勢睡覺肯定不舒服。
文嬙一覺就睡到了天色擦黑,到了晚飯時間,南城自然不會再讓她睡了,她這些天的確嗜睡了不少,下午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孕婦有這個情況是正常的。
今兒起的這麼早,她這會兒子多睡了一會兒,南城也覺得沒什麼。
輕聲喚著她起床吃飯,畢竟懷著孩子,三餐是必須要規律的,文嬙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的坐了起來,她根本就沒睡,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數著時間,這會兒子看著天色都黑了,心裡的石頭頓時放下了一半。
“我還想睡嘛,人家可是孕婦,書上有沒有寫孕婦要多睡覺呢?”文嬙學著安樂無厘頭的說話。
南城眉頭微微一皺:“睡覺也不能耽誤了吃飯,書上還說孕婦要三餐準時。”
文嬙盡心盡力的表演著,腦海裡飛速的運轉,南城這時候有點兒生氣了,那應該怎麼辦?短短的一剎那便賣力的表演了起來。
美麗的杏眸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撇撇嘴,嘟囔著:“好嘛,好嘛,我這就起來。”眼睛還不時的打量著南城的臉色。
沒一個細節她都表演的極為自然,每一步都按著常子清教過她的走,她自信的覺得自己表演的沒有一絲漏洞。
可此時的南城,臉上的神情卻微微一滯,安樂何曾在他面前這般小心翼翼過?那抹文嬙特意展現給他看的驚慌之色,他自然是看到了,但是安樂為什麼要驚慌?
他明明只是微微皺了眉,隨著兩年的相處,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有恃無恐,當初和南志當著他的面倒在了床上也不見她慌張過,而現在····
其實文嬙的表演沒有絲毫的遺漏,全部都是按著常子清給的思路在表演,很多時候都可以說是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