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過來給我試衣服!”語氣裡是說不出來的興奮,那婆子徹底凌亂了,沒辦法,只好乖乖的去給這公主試嫁衣。
花廳之內,溫眠染斜靠在太師椅上,手邊一杯西湖龍井,還未動過,一手閒適的在太師椅上敲打著。
剛剛小廝來報,她在試嫁衣,嗯,不錯,算是聽話了,他以為她還會接著鬧騰的,沒想到真的聽話了,而且聽話到不可思議,接連兩個月,她真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公主府待嫁,甚至連大門都沒出一步。
他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但是心裡卻似乎並不怎麼舒服,這幾天他想起一句話:人總是一種喜歡犯賤的生物。
是誰說的來著?唔,好像是安樂。
公主的大婚,是雲啟國舉國同慶的大事,那一切的開支用度,自然都是戶部在管,溫眠染作為戶部尚書,這一場大婚可以說就是在他眼皮子地下進行,其實沒什麼,可以說沒他什麼事,大婚的一系列瑣事都是由下面的人操著心,他一個戶部老大還真是沒必要去管這些。
可他這幾天似乎閒的狠了,所以時不時的就喜歡操心一下下屬的事情,所以這次為大婚之日所需要準備的注意事項,他決定親自來。
君燈縷心裡急啊,雖說這樣只是為了刺激刺激他,但是她又生怕溫眠染直接走人了,他這次願意親自光臨公主府,不代表就是為了見她,戶部操辦著這場婚事,他難免要沾手。
兩個月沒見過了,君燈縷可真是想死了。
身上的衣服好沒穿好,君燈縷被便急急忙忙脫了,對著婆子說了一句:“去回稟一下,這嫁衣我很喜歡,不用改了,就放這兒吧。”
隨即快速的穿起自己的衣裳,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路上,又擔心自己的頭髮是不是亂了,可隨即就釋然了,她狼狽的樣子他看的多了,不怕再多一次!
君燈縷這邊直接去了花廳,卻在大門口還深呼吸了兩次,安樂說過,若是他來找她,說明有戲,但是還沒勝利,拿出自己的姿態來,撂倒他!
君燈縷十分慎重的拿出了自己的姿態,心裡卻在想著,該怎麼撂倒呢?
“溫大人,您難得忙裡抽空,來本宮府上,怕是因為本宮的這婚事,操勞了不少吧,”君燈縷溫婉的笑著,宮廷裡的教習嬤嬤不是當擺設的,君燈縷性子雖然頑劣一些,但是正式場合,該有的姿態也都有。
她沒想到,被自己深惡痛絕了這麼多年的禮儀姿態,會在今天用到!
當看到溫眠染那好看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輕一皺的時候,君燈縷覺得,自己曾經受的再多的苦都算是值得的!
溫眠染的確是沒料到她直接將這關係劃分的這麼清楚了,還本宮?他到今兒才知道她竟然還把自己當做公主了,當初三番兩次蹲在他門口像只流浪狗似的淚眼婆娑的是誰啊?
“下官來和公主討論一些大婚之日的細則,”溫眠染直視著她的眸子,似乎想看看她是不是裝的。
君燈縷笑了笑,在溫眠染對面坐了下來:“溫大人有心了,只是我對這些尚且都不太懂,一切全憑大人您做主即可。”笑容裡淡淡的,無喜無悲。
安樂教過,溫眠染極有可能跟你一樣說些可以刺激你的話,但是,千萬不要有破綻,一定要表現的心如死灰,情緒裡不可有起伏。
更不能表現的對這樁賜婚多有期待,溫眠染不是傻子,轉眼就移情別戀的事情就是做戲!
溫眠染薄唇輕抿,那溫潤的眸子此時似乎是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冰,看著面前風輕雲淡的女子,盡然是陌生感,他心裡恨不舒服,是的!
“那便算了,本來還想和公主討論一番的,既然公主都沒有什麼意見,那下官多此一舉了,如此便算了,”說罷,起身便走了。
君燈縷袖中的素手已經緊握成拳,看著眼前那一杯他始終未曾動過的西湖龍井,心知他明明最愛醉梨花,並不是名貴的好茶,普通人家都喝的起。
不同於其他的茶,這種茶善於偽裝,像極了溫眠染。騙著別人喝下去,入口微甜,可隨即便是一層苦澀,君燈縷就被騙過,當時吃了好多甜棗才緩過勁兒來,還直說溫眠染欺負人,這茶聞著香甜,怎的就這麼個味兒啊?
她不能追上去,溫眠染不會為她的挽留動心半分,只有等,等著他說出那一句:“不許嫁!”
君燈縷這幾日做夢,每日都是如此的情景,大半夜都能笑出聲兒來,可醒來了,還是一個人,罷了,若真是按著安樂的說法,有緣無分,那她也只有認命了,她的確做不到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一輩子,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