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伶人根本無人尊重,有人仗著有權勢就半夜抓著我去唱戲,還有人提著一點禮品就當仁不讓地索唱。那時候我就想著,等我揚眉吐氣了,肯定要扒了他們的皮。後來,你爺爺也終於讓我揚眉吐氣了。”
但再後來,所有人都察覺出來了,方悅對童志剛是情真愛濃,還真不是來假的。再到後來,童志剛出殯,方悅頂著個大肚子追著儀仗淚流成河的場面,讓柳苑也不禁感慨,“到底是紅顏薄命啊……”
就是那時候,喬以梁才第一次聽說了“貂蟬”。
那天夜裡,催著抱著小阿狸的方悅從雪地裡起身回家,又去童家走動了一番的柳苑回家後卻睡不著了。她睜著眼靠在搖椅上望著月光慢悠悠地晃,小以梁夜半爬起來喝水,就走過去拉了拉柳苑的衣袖,很乖巧地問:“奶奶怎麼還不睡?”
柳苑看著小以梁不自覺就是笑,伸手摟過他在懷裡,就淡淡地念:“我今天才想明白童志剛前幾年為什麼總找那塊貂蟬。都說紅顏薄命,童志剛哪裡不知道方悅在他哥哥那裡受了多少委屈?他也是怕的吧,才想著給方悅找塊護身符。那“貂蟬”是塊老血玉,宋美齡又戴著它活了三個世紀,不論靈不靈,他都是單純得地想和方悅攜手到老,是想要她長命百歲啊!”說著,老人也是一嘆,道:“卻可惜,造化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長評來,彈炮來,示愛來!
多說愛我我就多寫番外哦
第126章
另一頭;喬母單獨帶走了童阿狸。面對著面前溫厚端莊的中年婦人,童阿狸只想起了一句話:“看似如沐春風,實際難以相處。”
喬母望著童阿狸淡笑著的表情,眉頭微蹙;先道:“我家以梁一直以來就是個實誠孩子,信了誰啊;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偏袒,這就難免蹚些個渾水,鬧得一身腥。”
喬母這話看似不著邊際,卻其實是在指摘童阿狸,罵人不帶髒字;說白了就是講童阿狸是個狐狸精勾引迷惑了她的小兒子,鬧得他惹了一身的渾水。
童阿狸哪裡是吃素的;這段日子受夠了委屈,好不容易自己的靠山來了。得!靠山他那不動聲色的媽突然發起了進攻,不陰不陽地來了個下馬威。這坑爹玩意,小狐狸如今一身毛都是豎起來的,頓時就來了脾氣,雖是笑眯眯,但是話裡也是帶刀子,道:“阿姨,我和以梁領證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既然我已經成您媳婦了,哪裡存在偏袒這麼一說呢?偏來偏去,還不是自己的胳膊肘麼?”
這一聽喬母那個氣啊,只覺氣血翻湧,就聽小妮子又道,面上羞澀含笑:“三哥也是,這不是強娶麼?”說著又欲語還休,輕挑眼道:“不過,我願意。”
她這個樣子,妖媚天成,直讓人覺得百花盛開,春歸大地,太漂亮,也太勾人。但,太不合時宜,不看場合。
喬母的眉頭鎖得更緊,這次怒氣也上了臉,道:“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您是以梁的母親,我不對著您笑,還對著您哭麼?”童阿狸輕抬眉梢,瞟了眼正廳處童婆婆的遺照,又道:“哭什麼呢?奶奶終於脫離了俗世煩憂,終於可以不被家族負累,她該是含笑九泉了。”
說著,童阿狸已經轉身往外走去了。這時,喬母也好,童家人也罷,沒有一個人上前攔她。
深夜月光如洗,喬以梁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縮在露臺上雙手抱膝的童阿狸,小妮子這時候才終於卸下了帶刺的偽裝,軟的就像是翻過肚子來的小肉團,綿綿軟軟的,彷如水做的。
童阿狸只感覺一雙結實溫熱的大手緩緩攏上她的肩頭,那懷抱寬闊而溫熱,是她異常熟悉的氣息。小妮子緩緩睜開眼,水洗般的月色下,她先看清他黑色的衣袖,那雙搭在她肩頭的手修長,乾淨而又有力。就好像時刻都能托起她的人生,甚至顛覆她那世界裡所有的苦痛和不平。她的目光緩緩對上喬以梁的臉,對上她,喬以梁俊美輪廓上向來剛硬的線條異常柔和,墨黑的眼睛裡更是寫滿了心疼。
這份心疼,直刺得童阿狸的心口也是一縮。她只覺得自己越發的疼,不是因為生為螻蟻無依無靠的淒涼,而是因為喬以梁,因為這個男人在為她難過。他的難過心疼,彷彿流水一般洗練著她苦澀而孤寂的心,是溫暖,也是疼痛。
她疼,他就比她更疼。以愛之名,所有的情緒都在疊加。所以,她捨不得。
童阿狸突然就想起了喬母那不贊同的眼神,她忍不住就哭了,像個孩子一般抖動的雙肩,明明沒有過錯,卻是反手摟住喬以梁,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說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