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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這樣不但能夠減輕疼痛,更能減少血流。

可是不料內力湧到指尖的時刻,他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倘若此次失敗,小七從此不治而亡,青青會不會怪自己一輩子?

此念一出,青筋凸起的手突然像洩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垂了下來,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再也使不出分毫的勁道。

所謂關心則亂,現代的外科醫生主刀的時候那股淡定的神態,一般對準的都是陌生人,自己的親人他反而下不去手,甚至都主動退讓,讓別的醫生去主刀。

這樣的話,一般不容易心亂,會鎮定的完成手術,即或是出現什麼意外,他也不會有太大的自責,那畢竟不是死在自己手中。

而書生此刻雖然不是做外科手術,可是他的心畢竟亂了,試問一個亂了心的大夫如何能夠保持鎮定,他不但手抖了起來,身子也微微的發起顫來,他極力想要壓抑住自己的心慌,卻怎樣都壓制不住,努力試了幾次,他灰白著臉,轉過身來,哆嗦著嘴唇對眾人說道:“對不起,我拔不了……”說完狂奔出房。

他一路跑到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房門,雙腿一軟,身子順著門板直直的滑落在地,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白淨的肌膚,修長的手指,可是看在他的眼中,竟然染上了點點血跡,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眸,不敢再去看那雙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雙手。

他曾自負的說過,除非是他學藝不精,否則他的手下從無失誤。

可是現在他竟然連一支鐵箭都不敢去拔,他愧對師父,愧對自己十數年來的辛苦鑽研,更加愧對的人是青青!

他痛苦的哀嚎一聲,把頭深深的埋在曲起的雙膝之中,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青青?在青青最為依賴他的時候,他卻在心中暗自盤算,作為一個醫者,他竟然做不到平心靜氣,反而卻在治療之時去患得患失,去想那些原本不該在治療的時刻出現的亂七八糟的心思,他還算什麼醫者,算什麼鬼醫?

見到書生突然跑了出去,眾人懸在半空中的心齊齊落下肚中,隨即又同時為衛七的傷勢惡化擔憂不已,青青一邊用手一點點的擠著那惡臭的膿水,一邊心疼的垂淚。

衛子喻上前一步,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相信弟弟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捨得就這麼扔下你和我的,相信我!”雖然是安慰著青青,但同樣也是安慰著自己。

正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必擔心,追蹤粉的解藥我有。”眾人扭頭看去,卻見薛景瀾風塵僕僕的踏入房內,來不及坐下歇息,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向眾人凝神一一看去,待看到衛子喻的時候,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是你吧,來,把這顆丹藥服下,半個時辰之內,你體內的追蹤粉全消。”

青青激動的看著薛景瀾,雙眼含淚,驚喜的說道:“薛叔叔,你終於來了,你怎麼會有解藥?”

看著衛子喻一口吞下了解藥,薛景瀾這才坐在椅上,喝了一口半溫的茶水,幽幽說道:“因為這藥方是我薛家祖傳下來的。”

“啊?”青青驚得退後一步,衛子喻忙扶住了她,“薛叔叔,那這藥方怎麼會到了穆宏那個混賬王八蛋的手中?”

薛景瀾雙眼看著門外,苦笑著搖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如果可能,穆國的地方他根本不想再踏入一步,可是如今為顏兒的女婿,他不得不重回舊地,這種感覺頗為複雜,他怎能告訴青青,他就是青青口中那個混賬王八蛋的親叔叔穆景瀾?

當年幼時曾見過顏兒一面,那嬌笑柔弱的人兒從此便印入他的腦海之中,得知她的身子一直柔弱不堪,他便央求了母妃想學醫。沒想到深宮之中的母妃竟然是數百年前的神醫薛一命的後人,母妃見他真的一心想鑽研醫理,便從孃家拿來了醫書,供他研習。

由於他天賦聰慧,又真的從醫書之中得到了莫大的樂趣,便整日沉浸其中,待到得知顏兒和另外一個男人私奔的訊息之時,他這才驚覺他竟然忽略了他心中最為在意的人兒,沒有遵從每年去看她一次的諾言。

他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三日,三日後他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特意收拾一番,幫父王比較寵愛的一個妃子醫治了宿疾,趁著父王大喜之下,他提出了退婚的要求,只因為他知道,倘若他不提出,只怕顏兒一家幾十口怕是將被下令處斬。

由於父王還不知顏兒的事情,經不住他的央求,終於答應了他,後來他便心無旁騖,一心從醫,哪料還是躲不過兄弟奪位之爭,屢遭迫害,害得母妃終日擔驚受